第18章：借钱风波（1 / 1）

我回到国子监后便将宁王的珍宝全部在鬼市上卖掉，共换了一千三百两白银，加上此前还余有三百多两共计一千六百余两，看着这近两千两的缺口一阵头痛，本想向其他监生借些银两，但又和他们不熟又担心他们不愿借我，所以只得另想它法。无奈之下又给义父写信，对义父说道有一好友身陷囹圄，急需两千两白银。义父见了书信后便回绝了我，称此事与我无关，让我莫要参和。恰巧冯针儿在书房中无意瞧见了我的书信，便收拾义父给他的珠宝变卖，并写信于我。我收了书信和银两对冯针儿一阵感激，叮嘱她此事不要告诉义父，以免义父责怪。

清点银两后发现总共才两千两，还差一千两的缺口，无奈之下只得去钱庄借钱。凭着监生身份，又借了三百两银子，按每月三分的利息收取，为期三个月。就在我手足无措时，书童对我说道：“少爷，小人听闻那地下钱庄借钱不设门槛，只需有人作保便可借的不少银子，只是那利息高的可怕。”此时我犹豫了，回想义父的话来救汪直到底值不值当。随后还是去了监狱一趟，见到汪直后汪直便对我说道：“刘老弟，今日收到旨意说皇上驳回了大理寺的折子，判我八十大棒，咱家总算是能熬出头了，就是三日后这板子可就要打下来了，咱家心里头慌得很，万一碰到下手的没个轻重咱家这条小命怕也得交代在这里了。”

我并未将筹钱替他赎罪的事说与他听，只是和他聊了一阵便对汪直说道：“既然大哥信任小弟，小弟设法也要护大哥周全。”随后出了监狱便径直向地下钱庄走去，每走一步我都在后悔但是每想到受了杖刑的人活不了多久便下定决心去为汪直借钱。到了钱庄后，我亮出监生身份，钱庄掌柜笑嘻嘻迎上来询问我要借多少银两，我便问道有什么说法没有，掌柜与我说道：“客官凭此身份可在小店借得三百两，利息每月五十两按月收取。”我听完此言便问道能不能多借点，等着有急用。掌柜听后便说道：“来借钱的都说有急用，不过客官若愿意多支付些利息，也未必不能商量。”于是我问道：“若在下借七百两，不知掌柜的利息怎么算？”

掌柜听后拿来算盘并对我说道：“凭客官身份借七百两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利息稍稍高些，七百两一个月就得是五百两的利息。”我心头一惊道：“总共就七百两，一个月就要五百两利息，掌柜的未免黑心了些。”钱庄掌柜摆手对我说道：“客官借的是一千两，到手只有七百两，当然是按一千两算利息。”我心中一阵暗骂，随后便让掌柜的办手续，签字画押后待我拿到七百两掌柜对我说道：“客官借的是三个月，每个月的今天记得来还钱，不然就只能去国子监要钱了。”我都没听后面的话，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当天拿着所有的银两去城中几处贩马处买了五十匹马，将马牵往官府，一路上浩浩荡荡引来京中不少百姓围观，我进了官府见到主事说明缘由后便将马留下，拿了官府出具的条子后便去监狱领人。汪直被放出来后便问我道：“好小子，大哥果然没看错人，不过你哪来那么多钱，你家中长辈可知晓此事。”我苦着脸说道：“今日为了救大哥可是付出了全部家当，还在钱庄借了一千两银子，这些银子大哥可要帮着小弟一同偿还才行。”汪直心中一暖随后说道：“你的这份恩情大哥记下了，以后你就是咱汪直的亲弟兄，只是大哥现在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怕是帮不到你。”

我对汪直说道：“没事，大不了再向家里要点，顶多受些责罚罢了，小弟正好饿了，一起去吃点东西吧权当为大哥庆祝。”汪直把这一切记在了心上，随后同我一道去了酒楼。吃饭时我问汪直出狱后有什么打算，是直接回御马监当差还是另有安排。汪直说道：“此前贵妃娘娘差人递话，令我休息几日后回她宫里当差。”我听完心头的石头总算落地，随后问起杀人的前因后果，当得知汪直是代万通受过后便说道：“如此说来大哥此番牢狱之灾也未免太过冤枉了，不过此事过后贵妃娘娘必定待大哥比从前更好。”汪直也不说话，只是在默默地吃菜，我随后对汪直说道：“大哥回宫后不妨劝娘娘将指挥使召回京来，日后大哥办起差事来也好有个人能照应一翻。”汪直听后便应了下来，酒足饭饱后便匆匆道别。

我回到家后写信将此事说与义父听，顺道问他多要了些银两，本以为会遭到义父责罚，谁知义父回信说夸我这件事办的漂亮，宁王很高兴并要求我向汪直说宁王的好话，让娘娘对宁王放心。我拿着银子打算明日将所有债务还清，谁想到地下钱庄的掌柜带着伙计找上门来向我要账，我总共还了一千五百两后钱庄掌柜说我违约，让我多还一千两，我自然不乐意，于是与钱庄掌柜争执起来。此时学正恰巧撞见这一幕，便询问此间缘由，我将此事对学正说后，学正便出面与掌柜商议，最后多给了六百两才拿回欠条。

第二日学正在国子监当着其他监生痛斥我去地下钱庄借钱，并告知其他监生要引以为戒，并罚我在家闭门思过。课堂间其他监生议论不断，有震惊的也有说我人品不好的说我定是拿钱去赌博，我懒得与其他人争辩，只是领了罚，权当是在家歇息。

汪直见了万贵妃后万贵妃先是好言宽慰一番，随后问道：“你这好的太快了，这八十个板子打下去竟一点事都没有。”汪直吞吞吐吐的说道：“皆因奴婢结识的一位小兄弟，替奴婢买下了这顿板子，奴婢才有命前来伺候娘娘。”万贵妃心想这厮平日里定是贪墨了不少银子，编了个瞎话来诓骗自己。汪直见万贵妃不信便跪地说道：“奴婢肯求娘娘赐个恩典。”万贵妃对汪直说道：“都是自己人，起来好好说话。”汪直又说道：“国子监监生刘震变卖了所有的家当，还在钱庄借了些银两替奴婢免了杖刑，现被学正责罚闭门思过，奴婢不希望此人因为此事耽误了学业，恳请娘娘放他重归学堂。”

万贵妃听完后对汪直说道：“你倒也是个重情义的人，本宫还没来得及赏赐于你，既如此本宫便赐你个恩典，允了此事，你且替本宫传个话，就说刘震是本宫的人，让国子监的那些人莫要为难于他。”汪直听后连连点头叩谢，出门后直奔国子监去了。

我在家正在温习功课，突然学正带着礼品进来一改往常的态度对我说道：“此前是下官的错，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与下官一般见识。”我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学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学正说道：“大人何出此言，学生可担不起大人这一拜啊。”学正也把话说明了，称贵妃娘娘遣人来问罪，说我怠慢了他的人。我一听就知道定是汪直替我求的情，想不到他办事效率如此高。随后我对学正说我也不认识万贵妃，只有一个朋友在万贵妃跟前当差。

学正听完此话便说道：“还请你这位朋友能在贵妃娘娘跟前解释一番，说下官无意冒犯，求贵妃娘娘宽恕。”我对万贵妃的威名早有耳闻，想不到这些外臣也如此怕他随后便说道：“学正大人不必如此，只希望大人能在国子监替学生隐瞒身份。”学正连连点头，随后便说会让先生将我落下的功课补上，并且随时都可以回国子监上学，以后有任何事情不需请假。我不由感叹这算是攀上高枝了，看来义父的眼光还是不错，知道汪直会受到重用。待学正走后，我写信给义父，说明现在处境，只待义父的下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