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其十 幽灵鲨：荒谬且美丽10（2 / 2）

“凯尔希医生，这样下去，博士和废了就没区别了。”

“我知道，我在想办法。”

这几个月来，女人的神情憔悴了许多。始终没有听到他开口说一句话，以至于凯尔希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哭哑巴了。

男人静静的听着她们都谈话，可渐渐一些别的声音溜了进来。

“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呢？博士。”

摇曳着，传来颤音一般的喃喃低语，熟悉却又陌生。一时他瞪大了双眼，内心的似是意识到了另一人的存在....

他慢慢没过头去，瞬间，四周的景色翻天覆地变化着.....

她走在曾走过的路上怀抱着，为自己采下的赤红色花束，正冲着自己发笑。

如今，莫名相遇于这天空下，终见女孩动人笑颜，心中也随之哽咽，纵使不解纵使无尽话语，却将一切藏在眼眸之下。

他渐渐放开堵上的喉间，寻着早已物是人非的记忆里，同样这样带着幸福的笑容的日子....

这么想着，场景又开始翻天覆地的变化。

于是，便回到从前那日彼此邂逅的天空下，仿佛就在如今并不现实交换呼吸的距离之间。

只是见到她又一次幸福笑容的瞬间，那遏在喉间无数话语，变为真实泪水从眼眸中流下。

“这束花上赐予你勇气的礼物，是我彻底消失之前，想真正交给你的。”

她只是笑着伸出手，递上这束花。

“我也有许多话，想同你诉说，但对不起，时间不多了。”

男人默然了，他呆呆的望着幽灵鲨，随后笑着接过了它。

“幽灵鲨，我无法独自坚强，但由它替你陪着我，我或许可以的吧。”

她愣了一下，随后轻轻点了点头，瞬间化作微风吹起不知何时四周变幻为花海的朵朵红色花瓣。它们似是如同诉说着：在曾经绽放过生命的脚印之上，盛开的呼吸在此处将永不停止，将手中满满的寄托与彼此分享....

风景再一次转换，无数星辰最后一次眨眼的闪烁，男人却不知它们眼中映入了怎样的风景。

这时他幡然醒悟，自己原是这样愚笨：夜晚如此黑暗，是没人拿着能带来光明的灯啊。

无人知晓，也无法冠以名姓，如若她所传递的星火能稍许将这黑暗照亮，那场战斗中干涸的土地，烧焦的瓦砾，都是曾真切存在的你笑着的证明。

光辉与昏暗分界线的那一边，是已被遗忘的终结的记忆，那存在的意义一直都能够跨越阻碍与距离，无论多么微渺的灯火，男人都愿给它希望之名。

他回过神，意识被拉回病房。下一刻便哭了出来。

凯尔希和其他人疑惑的投来视线，不曾发现他点亮了埋藏的记忆，在内心深处对活着没有意义这件事轻轻摇动。

·····

所以思绪静好像是谎言般，

它挥动虚幻的翼展，漂浮在空中。

或许那时强挤出的笑颜，

就是告别的信号。

“若是到了明天天空会呈现不一样的景色吗？”

“会得，一定会得。你可是要带着我的那一份活下去的啊。”

紧紧相连的生命，匆忙奔走的时针，

依然闪闪发光，为黑夜带来细碎的点点星光。

举目仰望，只见默默坚强着的琉璃夜空。

于是，故事的最后，他轻轻望着窗外说了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