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是，哥们（2 / 2）

“好了好了，闲话也说够了。来人开门，为我未来的大舅子接风洗尘。”

他招呼狱卒们过来解锁，哪料到这帮狱卒竟变得扭扭捏捏起来。

狱头儿低头哈腰道：“大人，这上头有规定......”

“规定？啊，也对，毕竟还是要按照流程办事。”诺亚的脸上此时还遗留着开心过后的余温，“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下头办事的人，告诉我，有什么流程？”

“是，按理来说，只要获得拉斯普金大人的允许.......”

狱头儿还没发现，自己的话触碰到了恶龙的逆鳞。

他的笑容凝固，可语气依旧平稳：“你是说，只要拉斯普金卿同意，就可以放人？”

“是的，毕竟监狱是拉斯普金大人在全权管......”

诺亚眯着眼，保持笑容，打断了狱头儿的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人。”

“大人，恕难从命！”狱头儿硬气地说道，“您还是回去，取得拉斯普金大人的同意后——”

直到一把以宝石点缀的华贵匕首插进自己的胸膛，狱头儿还没意识到自己已有取死之道。

诺亚一只手摁着他的肩膀，一只手转动匕首，如同吃自助时挖冰淇淋球，在狱头儿的身上挖出来一道血柱。

“在这片土地上，我，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同意。”

他半张脸上沾染着点点猩红，瞳孔里散射着狱头儿临死时惊恐的表情。

不可思议。

上辈子虽然从未伤害过蚊子和蟑螂以外的任何生命。

今生却能如此娴熟地夺人性命。

可能是源于前身公子哥的经历，诺亚此刻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适。

他的理智相当清晰，清晰到脑子里塞满了千百万种的同一个想法。

一个小小的狱卒，竟敢违抗领主的命令，是谁给他的勇气？

拉斯普金，必死无疑。

犯人们目瞪口呆，狱卒们惊吓到手足无措。

诺亚倒像个没事儿人，眼神冷漠，丢垃圾般松开狱头儿倒下的身躯，用昂贵的进口金丝帕优雅地擦拭沾满鲜血的双手。

“你，去开门。”

“是、是！”

一名年轻的狱卒去解狱头儿腰间的钥匙，不知是因为害怕尸体，还是因为低着头看不见领主大人的表情，他越是着急，手越是抖得厉害，钥匙越是拿不下来。

连续三次失败后，这小小的狱卒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要着急。”

领主半蹲下身，拍了拍狱卒的肩膀，吓得他泪眼婆娑，缓缓抬头。

看见的，是一个温柔微笑的恶魔。

“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禀大人，小、小人是铁匠约翰之子，皮、皮克。”

“在这里做了多久？”

“我、我昨天，刚、刚满两个月。”

领主亲手解下钥匙，交到了皮克手里：“从今天起，你就是狱头儿。”

“我、我！？”

皮克吓得无以复加。

想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狱卒，连个正式编制都算不上，更别提这大牢的狱头儿，明面上职位不高，但实际上那可是仅次于典狱长的位置。

毫不夸张地说，对害怕受刑的犯人来说，狱头儿才是真正掌握着他们生死的人，里面的门门道道多了去了。

“明天我会令人把正式任命送过来。皮克，答应我，替我站好岗，好吗？”

“是！是！”皮克连忙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当然，我希望你能定期向我汇报工作。”

诺亚不经意地瞪了眼皮克身后狱卒们。

“不管是新进几个犯人，判了什么样的罪，用了什么样的刑，还是说有人没能支持好你的工作，全部汇报给我。”

“啊？可、可是这应该是典狱官的责任...”

“我喜欢听一线的声音。”诺亚扶起了皮克，“去吧，为我开门。”

锁头掉落的牢房，恰如诺亚心中缓缓开启的命运之门。

他望着互相搀扶的兄妹，那双眼睛似乎穿透了他们的身躯，穿透了厚实的墙壁，盘算起遥远的未知。

充满欲望的狮子，不能锁在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