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鸡毛蒜皮(1 / 2)

开学两天,被接连罚站,这算不得好事儿,但也是“资历”。

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可能会低估《那小子真坏》,《古惑仔》,《插翅难逃》……这些作品在偏远地区的影响力。

后来的黄毛骑鬼火,可能不知道未来的老登们,在这个年头有多么的花哨。

低音炮,长城炮,自制火箭炮。

西瓜刀,蝴蝶刀,关公青龙偃月刀。

费可跟詹颜,必然成为这届高一(七)班的谈资,可能偶然会成为二中未来的校园故事。

榜样还是反例,皆在一念之间。

黄仁德两年后被抓,也是因为一念松懈,大意了。

现在的他还保持着警惕,贪污受贿的经验丰富,为人处事粗细合理。

别看费可只是一个高一新生,他的申请书,黄仁德可还放在抽屉里。

王时念跟詹文彬从自己的角度跟了解,把自己对费可的认为,详细的对这位早年教书把嗓子都教哑了校长一一述说。

黄仁德越听,头上的几根刘海越认真。他双手交叉,放在大肚腩上,头倚靠着椅背,又抬头问王时念:“小王,你说这个费可,父母确实离婚,而且母亲去魔都打工了,对吧?”

王时念十年后就坐上了黄仁德身下的那把椅子,此时屁股坐在客人椅上三分之一,恭敬的笑答:“唉,对。黄校,我跟他父母都沟通上了,他说得大差不差。”

其实黄时念没说全真相,他从费可父母哪里了解的东西,截然不同。

黄时念十年后能坐上七县八乡里重点高中的校长位置,对上级的意思,揣摩得很深。

从黄仁德把他跟詹文彬叫进来的时候,一开口,他就知道了领导的心意。

不该说的,领导也听不进去。

黄仁德做事讲究“有商有量”,接着起身,问向詹文彬,“詹主任,你说这个孩子家庭情况这么特殊,也挺不容易的,我们学校能不能帮助他一下?”

詹文彬年轻的时候可比黄仁德年轻得多,同时,也比王时念会看眼色得多,他也曾巴结过那些背景深厚的学生家长,这算不得错。

谁年轻的时候,不想上进呢?

那个寸头小子能在詹颜手上没吃上亏,在这个年纪算是不错了。

詹文彬其实没什么意见,心脏病让他在进步上止步不前,所以对什么事都变得笑呵呵的。

“学校有学校的规定,他不太符合我们的贫困生补助标准,也不是奖学金对象。”

表达意见,不一定非要表达观点。

黄仁德点头,沙哑的决断,“那就这样吧,我们让费可同学写一份保证,如果学习赶不上,就回来继续晚修。”

教学成绩是小县城学校的生存之本,没有谁会轻易的动摇。

“有商有量”的一言堂。

王时念跟詹文彬没有什么意见,一致认同了校长的理念。

黄仁德其实也不想这么快决断,只是费可惹事的速度超过了他的想象。

有时候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只看结果,总是令人浮想联翩。

校长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黄仁德心叹:希望这个摸不清背景的家伙,消停点。

费可收到王时念的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意外,他确实没想到“审批”可以这么快,本还想着通过月考,用成绩做交换,想了想,他很快就接受了这意外之喜。

至于保证书,其实写不写没那么重要了,不过费可还是认真的拽笔而下。

这事儿见得了光,所以费可能感觉到那个狂犬病同桌不时的窥视目光。

这种好事,詹颜敢想,只是詹文彬不会批。

可能是确实很高兴,费可第八节课下课后,还跟詹颜告了一个别:“大宝sod蜜,明天见。”

他不诚不恳,詹颜没觉得他是在对自己说,冷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捏在手里的书本更紧了。

站在校门口,费可幻想了一下自己仰天长啸:I'mf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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