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阴村篇：邪祟镇庙17（2 / 2）

“风于岭上呜呜叫，“祟”在墙头暗暗窥。”

听见忱曦口中的诗词之后，那白雾浓烟中的白皮厉鬼尖笑道：

“想不到，你竟然认识吾。”

少年看着白色烟雾缠绕的恶鬼，冷冷说道：

“百鬼榜第九十八位。雾中白鬼·画皮。”

“年纪不大，懂的确实不少。”

“在书卷上见过而已。”

“书卷？嗷，那东西呀。”

那白皮恶鬼思索片刻后，彷佛知晓了什么，嘴角上扬出瘆人的笑容。

忱曦直勾勾盯着那白鬼的脸，不知为何，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二人相望片刻之后，少年再次对着画皮鬼发问道：

“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无妨，说来听听。”

“阴山大劫案的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白色鬼神渐渐收起笑脸，盯着忱曦冷冷地说道：

“能观察到这一点，你很聪明。”

少年没有在意画皮鬼的夸赞，无奈地说道：

“看来，我的猜想是真的。”

“你猜到了什么？我听听。””

忱曦的眼神突然凌厉了不少，凶狠地瞪着那白色鬼神。

“你的目的并非表象，更像是为了阻止大劫案的发生。”

“哈哈哈，你太高看吾了，吾可没这么伟大。”

“所以，我判断错了？”

白皮恶鬼大笑数声，然后打趣地说道：

“也不全错，的确是利用了一下九洲城的老家伙。”

听见白色鬼神的自述后，少年沉思了片刻，然后恍然大悟。

“算不上利用，借远征军的手，铲除掉荒勇组而已。”

“是吗，哈哈哈。”

鬼神放声大笑，听闻忱曦的话后，语气间竟有些开心。

“所以，你是为了下阴村？”

“不全是，但说对了一小半。”

少年的眼神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白色鬼神，等待着解释。

它化作一团白雾从肉身木偶上飘至地上，慢悠悠走了几步，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想知道的问题太多了。不妨，我们一件一件的来。”

“那第一件事是什么？”

“自然是你最关心的事，你母亲的死。”

听见鬼神的这句话后，一股猛烈的“刺激”开始涌进少年的大脑。

“你知道是谁杀了她？”

“当然，吾可是“镇庙神”。”

“是谁！”

看见忱曦焦急的模样，白色鬼神忍不住笑出了声，尖锐的声音顷刻回荡于庙宇中，久久没有散去。

“你如何确定，你母亲一定是被杀的呢？”

忱曦楞了一下，然后用极大的声音反驳道：

“我当然知道！我目睹了现场，还亲自料理了后事！”

“这样就足够了吗？”

“难道，还有第二种结果吗…”

话还未说完，忱曦瞬间楞在了原地，脑海中再次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母亲…）

画皮鬼瞥了一眼忱曦，语气之中不知为何多了几分埋怨。

“榆木脑袋。三年没有一点长进。”

须臾间，忱曦突感眼下境况似有些熟悉。记忆里，母亲也时常对他说“榆木脑袋”。

待少年回过神后，那白色鬼神低沉有力地问道：

“你就这么确定，那墓碑之下就是你的母亲吗？”

此话一出，忱曦不敢细想，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你…你是说…”

“没错，这就是答案。”

画皮老鬼凝视着忱曦，再次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少年看着鬼神的面容，轻蔑的神情下又异常的笃定。

（灵魂波动这般平稳，应是真话。）

霎时，忱曦内心似有一股躁动的“刺激”。他本能地双手紧握，且不断搓动指间。

“母亲还活着！你是说，母亲还活着！”

白色鬼神冷冷露出诡异的笑容，没有直接回答忱曦，却也没有否定忱曦。

随后，它眼珠慢慢向下移动，注视着忱曦不断搓动的手指，忍不住开口道：

“这不是好习惯，还是早点改了吧”

“什么！这你也知道？”

“我可是“镇庙神”。”

知晓母亲未死的消息后，忱曦内心本有些兴奋，可看着白色鬼神知晓一切的模样，心中仍有些发怵。毕竟，这是少年第一次直面鬼神。

“我…”

“看起来，你还有其他问题。”

少年吞吞吐吐，似有些话问不出，而白色鬼神则好像已猜到了问题。

“不用害怕，吾知道你想问什么。”

这一刻，时间彷佛静止一般，忱曦聚精会神注视着白色鬼神，静静等待着答案。

而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白色鬼神开始疯狂揉搓自己的脸颊，非但没有直接回答少年，行为还变得异常怪异。

“你之前，见过“镇庙神”吗？。”

“没有。”

“也对，九洲城哪里来的“镇庙神”。”

此话一出，忱曦顿时睁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惊愕”。

（这“镇庙神”，还真是无所不知。）

（它如何知晓我来自九洲城…）

就在这时，那白色鬼神又用尖锐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印象中的“镇庙神”是什么样？”

“强大、严肃，受人敬仰…”

“那无人供奉的“镇庙神”呢？”

“无人…供奉的“镇庙神”…”

“别那么惊讶，这里可是下阴村。”

听着白色鬼神的说辞，忱曦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下阴村明明那么多的守村人，它为何说自己是无人供奉的鬼神？）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少年忍不住再次开口，他迫使自己望向白色鬼神，缓缓问道：

“那守村人又是什…”

“我说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还未等忱曦把话说完，那画皮鬼已再次变化了模样。看着熟悉的脸庞，少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没错。她正是忱曦最为熟悉的人，忱曦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那张脸。

此刻，若不是还有那鬼神的白色身躯在，少年恐怕已经扑了上去。

无论是她的那一寸眼角，还是她慈祥的弯眉，亦是那嘴角旁亲切的酒窝，仿佛都告诉着少年，她就是活生生的母亲。

突然之间，“母亲”缓缓走向忱曦，她如往常一般抚摸着少年的脸颊。

“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