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阴村篇 风云变局(2 / 2)

不及片刻,黄泽和万海立马跑了过来,胡兰也起身站到了聂千山身旁。

待众人聚集之后,聂千山将手搭在了胡兰的香肩之上。

“去,把远征军的袋子拿过来。”

胡兰将其拎过来后,聂千山随手抓起一把魂卢扔到地面之上。

“留下来的,今晚都有份。”

紧接着,聂千山又用力指向营地的大门,粗着嗓子说道:

“想走的,现在就可以离开荒勇营。”

就在众人犹豫之时,胡兰率先抱住了聂千山的胳膊,将头靠在男子的肩上。

“奴家可不会走,死也得死在荒勇营内。”

万海用余光微微瞥了一眼地上的魂卢,然后慢步走到了聂千山的身后。

“老大,我就不用多说什么了。”

黄泽站立在原地,本想开口又立马闭上了嘴,细小的眉梢不断上下游移。

他眯了眼聂千山狰狞的面容,又盯着萧雪愤怒的眼神,最后目光落在了地面的魂卢上,久久没有说话……

就在黄泽左右为难之际,忱曦已然走出了营地的大门,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萧雪大吼一声,然后便准备骑马离开。

聂千山将魂力向外一震,用轻蔑的口吻说道。

“这是营地的马。”

少女不服,用力拍打身旁的老马。

那老马瞬间发飙,在营地里一通胡跑。

就在那老马四处狂奔之时,萧雪已趁机跑出了营地的大门。

聂千山火冒三丈,磅礴的“艮之魂力”汇聚于掌心之中,旋即一掌打在了老马的身上。

看着倒地的老马,万海上前查看了一下老马颈部的脉搏。

“老大,这马…”

“炖了吧,晚上开庆功宴。”

…………

时间回到现在,忱曦离开荒勇营已足足七日,任凭母亲怎样询问,都不肯告其缘由。

少年躺在床上沉思许久,也未想通聂千山怎成了如今的样子,曾经的他一直是忱曦最为敬仰的人。

“我会解救下阴村,人们会获得光明。”

“绝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同伴,哪怕是一只虫子。”

“荒勇营就是下阴村的“底气”,我们不是马匪!”

这些都是聂千山高喊的口号,人们也正是被他的“精神”所吸引。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一切都变了,无论是聂千山,还是荒勇营的大家。

母亲的一声呼喊,将少年从思绪拉回了现实。

“忱曦,出来吃饭了。”

忱曦慢悠悠下了床,然后朝桌旁走去。

母亲微笑着看了一样忱曦,亲切地关心道:

“今日不用去营地吗?”

“嗯,以后也不会去了。”

母亲神情变得有些诧异,语气略显惊讶。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想休息一下。”

“嗷,也好。你是该好好歇歇了。”

忱曦握住母亲的手,冲妇人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当然,这是伪装出来的表情,少年根本感受不到“情感”。

深夜,少年早早梳洗完上了床。他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也不知道,夜哥一路上顺不顺利。”

“说起来,我很久没去看过“雏火之夜”了。”

“要是爹还活着就好了,我们也不用呆在这个地方。”

在万千思绪中,少年逐渐睡去,由于过于劳累,忱曦睡得很沉很沉。

朦胧的睡梦中,忱曦似乎闻到了一股刺鼻腥味,致使他整夜翻来覆去都没法安然入睡。

清晨之时,屋外不断传来吵闹声,忱曦只得早早起了床。

“开门!快点开门!”

“来了,谁啊!”

待忱曦推开大门,一名身穿红黑两色的链甲的彪形大汉正站立于房门外,他身后跟着零零散散数个身穿黑色链甲的军士。

盯着那熟悉的甲胃,少年瞬间明白了来者的身份。

(红黑两色…远征军最高战力…)

“你是?”

“远征军少副,赵兲河。”

听闻“远征军”三个字后,忱曦内心不禁咯噔了一下,心中不免有些恐慌。

(我并未参与此次劫镖,他为何找上我?)

(在阴山时,我难不成被人看见了?)

忱曦正要张口之时,那彪形大汉率先发问:

“你是死者什么人?”

忱曦不明所以地望着彪形大汉:

“死者?”

赵兲河上下打量少年许久后,逐渐放下了某种顾虑。

紧接着他向手底下的军士示意,将围观的村民疏散开。

“都给老子散开,别影响远征军办事!”

伴随村民散开,赵兲河指着地上一具女尸大声说道:

“你是她什么人?”

“她?”

赵兲河皱眉瞥了瞥忱曦,看见其慵懒的神态,心情有些复杂。

“没错,就是她。”

“她…”

忱曦端详许久,看着那女尸的服饰和发带似乎有些熟悉。

忽然,一股强烈的“刺激”穿透了大脑,猛烈的眩晕感侵蚀着神经。等忱曦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瘫倒在地。

没错,那女尸与少年的母亲有着相同的着装,缠着相同的发带,尸体的身材更是几乎相同。

“窒息感”迎面而来,少年的喉咙仿佛卡住了某种东西,他想说却说不出来。

忱曦缓缓爬向尸体,扶着母亲的脸,不断发出撕裂的叫声。

“母亲?母…母亲!”

“那就对了,跟我走一趟吧。”

赵兲河微微点头,慢步走到少年的身侧,俯视着地上的忱曦。

忽然,一位军士悄悄走到赵兲河身旁小声议论:

“这人似乎有点毛病。”

赵兲河瞪了军士一眼,眼神十分凶狠。

“做好你自己的事。”

忱曦不断仰天长啸,因为先天丧失“情感”,少年没有落泪也没有流露出伤心之感。

在旁人的眼中,他只是将尸体牢牢抱入怀中,并一直发出怪异的吼叫声。

片刻之后,赵兲河缓缓走到少年身边并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今早死了两个人。一位在这里,另一位在南方的营地里。”

少年没有理会赵兲河,只见他双眼无神,长跪不起,似乎陷入到了某种无法自拔的情绪之中。

赵兲河叹了一口长气,直接伸手用力朝少年的肩膀一捏。

“我理解你,但你也得理解我们。”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