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课间作乐19（1 / 2）

于我而言，带饭菜去学校的目的只有一个，我那时的学习能力和成绩是很少被留置学校的，我只是想给自己预留更多的时间来玩耍。跳皮筋，举大绳，抛石子儿，丢手绢，弹跳棋，扇纸片，打纸板，翻花绳，数人头，猜方向，每天都玩得不亦乐乎。

我从来没有主动组织过跳皮筋，因为那是女孩子才玩的项目，她们一边跳一边唱着那首家喻户晓的童谣：“小皮球，架脚踢，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那时候我经常听到她们吟唱，根本不知道是谁叫她们的，我也不明白其中的深意，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首童谣暗藏着一些国家机密，着实令我震惊。

我总是喜欢搞破坏，在她们跳得起劲儿的时候，没有经过她们的允许，我就跳到她们中间去打岔，她们一开始只是对我嗤之以鼻，带着点无奈说：

“不要来打岔咯，你管（自己）去找其他人玩嘛。”

我觉得那样极为有趣，我喜欢把自己置身于只有女孩子的人群中，和她们一起玩，总有一种不同于男孩子的乐趣。我从来不管她们会说些什么，而是肆无忌惮的跳着她们拉好的绳索忘乎所以，她们见我无动于衷，有的女生会说一句：

“硬是看得烦啊，老是来打岔，你管（自己）没得耍嘞蛮？”

我还会趁女生跳的时候故意去踩一下绳子让她跳错，温文尔雅的女生会选择忍气吞声，收掉自己的皮筋带着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离开，而那几个出了名的刁蛮女孩可不会让我那么放肆，她们会大放厥词凶我几句：

“老子看你得点意了不是！”

“烂屁娃儿，你是要造反蛮！”

“老子今天不打你哈儿，你是过不成日子。”

一边吼一边举起手朝我打来。那时候有个奇怪的现象，学校普遍都是女生要高一些，而男生都是那种迟迟长不起来的个子，我也是个矮个子，见她们要来打我，首先是下意识地躲掉，然后是迈着身子跑开，她们见我被吓得逃离，有的会停下来继续跳她们的皮筋，有的则会追着我跑一阵子。我虽然个子不高，但跑起来总比她们快一些，她们大多都追不上我而选择中途放弃，不过偶尔也会被她们抓住，会被她们扯着衣服逮住，有时候衣服都会被她们扯破，然后朝我的背上捶上几下。我喜欢被她们扯着衣服露出肩膀的样子，我也喜欢让她们在我的背上捶上几下，女生的力气总是很小，捶起来就像是在按摩一样特别舒服。

不过那样的打闹总会在无意间撞到老师，撞在她们的腰上，把老师撞得一惊，他们会扯着嗓子把我们叫到面前揪着耳朵训斥一顿，不过通常都是男生才有那样的待遇，宽容大度的老师只是用手摸下耳朵轻轻的拍拍头，委婉地提醒一句：

“当心点，招呼（小心）拽【zhuāi】倒起。”

而情绪容易被激怒的老师总是会下狠手死死的拧上几下，还会用力的往外拉，恨不得把耳朵从脑袋上扯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提起来似的，他们会露出凶狠的表情说：

“老子看你硬是疯得飞起，跳天舞地嘞作业住（做）完了蛮？”

“还要疯不？”

受到批评的孩子哪里受得了那样的罪，他们还喘着气没有平静下来，脸上却露出了一副极为难受的表情，呆呆地看着远处试图避开老师犀利地目光，在老师的谩骂声中低声认错：

“不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们回答的时候时常吸溜下快要流进嘴里的鼻涕，还不忘做个小动作用那只脏得反光的衣袖横擦一下。老师见他们端正的认错态度也不会斤斤计较，即使老师知道那是他们的惯用伎俩也会放他们离去，顺便还叮嘱一句：

“快点回到教室去，以后不要再疯了哈，下次再让我逮到有你好看的。”

被训斥的孩子只能低着头灰溜溜的走向教室。不过调皮的孩子可没那么乖，他们转身就会忘得一干二净，该怎么玩还得怎么玩，他们已经成了老师眼里的“老油条”了，也就是惯犯，没有一点悔改的意思。我对老师还是心存敬畏的，被训斥过一次，就会在一段时间里安安静静的学习，不过那样的嬉戏打闹我是不能轻易就放下的，它是那么的欢快，那么的天真无邪，只有童年才会有。

其实跳皮筋真没有几个男孩子会去玩，只是我有点与众不同爱去凑热闹，时间长了也就成了一种兴趣，回到村里也会约上几个村里的女孩子跳皮筋，从脚后跟一直跳到腋下，分了很多级数来跳。如果约不到人我就自己从家里搬出两条凳子在凳腿上套上皮筋来跳，也能跳上一会儿。不过举大绳可就不能那样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