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感染？金手指！（1 / 2）

骤逢生死，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许江畅竟一时说不出话。

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扭头愣愣看向赤身裸体的萧忱溪，突然有些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有些疯批的样子配合着脸上还在滴落的鲜血，能把人吓一哆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人们常说临死前才有的人生快闪，原来只要是生死关头的终点都会浮现，就像现在。

许江畅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一起喝酒的日子，萧忱溪骂着任权，樊连广在笑，自己一边接下一杯一边开地图炮……

高一一起喝酒、高三一起喝酒、高考结束一起喝酒、大一寒假一起喝酒、到现在……

是啊，后来很久没有聚过了。

哪怕是自己和萧忱溪，上次见面也是在寒假。至于其他人，已经两年了。

微信上依旧很熟悉，嬉笑怒骂，只是见面的机会……

说起来两年好像不长，可已经是他们迄今为止十分之一的人生。

窥一而知百，这些天情况如此异常变化又如此之快，爸妈，昏迷，倒计时，浓雾……这狗难道是个例？

世界到底变怎么样了？

兄弟们还好吗？父母呢？

《局外人》里默尔索对于母亲的死猜测“也许是昨天”，许江畅初读只是觉得他和自己一样不善于表露情感，却在此时如此真实而鲜活地感受到了那层牢不可破的薄膜。

也只是神经质的笑而已。

一边喘气一边笑，笑到都有些咳嗽了才停止。

“卧槽他妈的，吓死我了疼死了我艹！”

怒骂了一句发泄掉胸腔积攒的压力，真实的疲倦和情绪才如潮水一样涌遍了许江畅的全身。

而他随即就问道：“我靠你刚刚隐身了？”

旁边明明只出了一矛的萧忱溪却显得更加虚弱。

刚刚被许江畅看得浑身发毛了的他甚至都没力气动一下，这会儿才断断续续地回答：

“我艹，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

“就是爬起来发现，只能看到衣服、看不到自己的手了。本来还想试试、能不能闻到自己的味道，就看见你这傻、傻逼跟一条狗在那打架。

“我本来、本来打算直接下来帮你的。但是，感觉这样下来不一定有多大作用，就试着把衣服全脱了，嘿，这狗果然没注意到我，幸好赶上了。”

“……什么勾巴？”

情绪大起大落之下，两人说话都有些恣意。

而许江畅本想继续追问，但此时也实在是没有了开口的力气，便就维持着躺倒的姿势休息了起来。

就在同样累得不行的萧忱溪有样学样，也准备往地上一躺的时候，两人突然听到了一声嘶吼——

“嗷——”

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样的声音，与纪录片里老虎狮子黑熊之类的猛兽都不一样，听起来更像是武打戏里人类发出的怒吼，但又参杂了些怪异的腔调，一听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随着这个声音起的头，四周楼栋里也纷纷响起了大同小异的嘶吼声，此起彼伏犹如在开一场盛大的演唱会，只是这乐器声使人从骨子里都生出了一股寒意。

对于刚从生死危机里过来的两人来说，那无疑指向的是更大的危险。

“我艹！”

刚准备躺下的萧忱溪一下又蹦了起来，拉起许江畅跌跌撞撞地就跑上了车。

电动的机械伸缩架缓缓转动。

直到看到车门最后一丝缝隙也紧紧闭上，两人才真正松了口气。

没处可去的安全感总算在全封闭的铁皮车里找到了位置。许江畅闻着脸上的味道实在是受不了，自己就拖着腿一瘸一拐的去了卫生间处理残留的狗血。

反复揉搓到脸都泛红起皮了，腥臭粘腻的味道终于是淡了许多。

这时候萧忱溪也穿好了衣服，因为怕忍不住喊得太大声吸引什么未知生物，许江畅是咬着布在对方帮助下给伤口进行的清洗消毒。

胳膊和胸口还好，大腿的伤口却有些深，碘酒的冲洗痛得他整个人都在抽搐。

还好，看情况并没有咬到什么重要血管，伤口没有大出血，加上是夏季无需厚衣服，穿脱短裤只要小心些就不会磨到伤处，让他少受了很多痛苦。

缠上纱布，又根据说明书口服了几片盐酸环丙沙星片，许江畅才和萧忱溪一起重新瘫坐在了沙发上。

危机过后有太多可说的，两人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讲起。

“畅哥。”

萧忱溪率先打破了沉默：

“所以刚刚那个声音是，末世小说里的丧尸？这真就是那个倒计时说的进化？”

其实只是遇到一条疯狗而已，其他的还什么都没看见。但他就是有种感觉那是现代人熟知的丧尸。

“不知道。妈的还好你没啥事，不知道那狗是哪来的，他妈的，不会得狂犬病吧。”

许江畅还在慢慢适应大腿的疼痛，心有余悸之下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