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因果了结17（1 / 2）

沐天明讲述完就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手上端着的茶杯也是久久未能放下。

沐阳与沐莲两小只此时也是有些发呆，完全没想到这里面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沐文的身世居然是这样的，而且自己的父亲······

总觉得自己父亲威严的形象有些崩塌，也没想到一向冷静沉着的父亲居然有这样冲动的过往。

“大叔，你在后悔么？”

最终，还是苏虎打破了这份宁静。

面对苏虎的问题，沐天明只有一声苦笑。

“是啊，我在后悔啊，那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都在为他们后悔。”

“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冷静一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端倪，后悔那时候为什么没能多相信他一些。”

“那一天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也失去了我最坚强的臂膀，我怎么可能不后悔呢。”

沐天明是在笑着，可是几人从那份笑容中看到的只有苦涩。

“再后来，那个女人也死了···”

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想必就是沐文的娘亲了。

“我没想过要她死，只是我确实不想再看到她，上行下效，我的这份无视，也就造成了下人们对她的欺辱。”

“我曾经问过她，问她要不要离开沐家，她拒绝了，可能是怀着希望能看到沐文吧，亦或是在这里陪着兄长？”

“等我再想起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听说在很早之前她就已经疯了，口中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邋遢的不成样子，已经再也没有昔日的风华。”

沐文的娘亲曾经拒绝过父亲送她出沐家的请求？

苏虎三人面面相觑，这个他们倒是没听沐文说起过，还是说这个是连沐文也不知道的事情？

“父亲，这么说来沐文绑架我与莲儿，其实是为了报复您？”

沐阳还是有些想不通，以他对沐文的了解，如果沐文认定了父亲为仇人，那么应该不会做出绑架自己和莲儿来报复父亲这种事情，而是会采取更加直接，更加能让父亲感觉痛苦的方式才对。

而且以沐文的能力而言，做到这点应该也是不难的。

沐天明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沐阳有些不解。

“父亲这是何意？”

沐天明没有解释，反而说了另外几个沐阳他们并不知情的事情。

“将你救出的就是被沐文安排到那里的你的护卫们。”

“沐文通知我回来，也留下了绑匪们的据点与计划。”

“他还提前与官府打了招呼，要送给对方一份‘业绩’。”

“就连我这次搜寻你们的路线，也是由他计划的。”

听完之后几个人感觉只有一个——难以置信。

尤其是沐阳与沐莲，更是觉得满头问号——绑了他们，又救了他们，他图什么啊？？？

沐天明看着眼前混乱的三个人，微微笑道。

“你们啊，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厉害。”

谈及沐文，沐天明的语气中充斥着骄傲，甚至让沐阳这个亲生儿子都感觉了些许嫉妒。

“甚至包括最后那个逃跑的劫匪他也预料到了，也告知了我如何抓捕，只可惜错过了最佳时间，对方又过于狡猾，如果按照沐文的推测，再想抓住他就更加困难了。”

说着还叹了口气。

看着沐天明这个样子，苏虎感觉有些难以理解，沐文不是陷害他子女的仇人么？为什么对方还是这种语气。

“师父，为什么大叔看起来并不痛恨沐文啊？”

要知道子嗣的事情一向是大事，就连他们村李寡妇的儿子狗蛋走丢了，全村人都帮忙去找，遇到劫匪也会上前拼命的那种，更何况沐阳沐莲这种被绑架的情况。

万幸他不是一个人，不懂的东西随时都可以问王铭，王铭也一定会给他解释。

“因为沐阳和沐莲平安回来了，这就不是一件大事。”

“不是一件大事？怎么能这么说？”苏虎还是没能理解，他们明明都受了那么多苦，怎么到了王铭口中就是‘不是什么大事’？

“沐阳沐莲被解救，你觉得是谁出力最多？”

听到这话苏虎愣了一下，还没待他继续询问王铭，沐天明的声音就已经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了，今天时辰不早了，你们这几个小娃娃都要早点休息。”

不知是累了还是不想再说下去了，沐天明打破了这份寂静，让沐武安排三小只回去休息。

回到房间中，苏虎忍不住回想起刚才王铭问他的问题。

谁出力最多？

一开始他觉得是他自己，他在危难时刻的悉心照顾和脱离危险都不忘回去救沐家兄妹的心都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仔细一想之后却发现不太对，虽然自己做了很多，但是对于实际解救沐家兄妹并没有多少作用，如果没有自己，他们依然会获救。

沐家的私兵的可不是说笑的，切实见识过那群劫匪的下场，苏虎对此深有体会。

“应该是沐大叔出力最多吧。”

苏虎有些不确定的说，他总觉得这不是王铭想要的答案，可却也想不出更合理的答案了。

王铭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其实你心里也清楚的，这次你们能获救最大功臣是因为谁，就是沐文，这一点无需否认。”

“可是就是他绑架了沐阳沐莲！还让他们受了那么多苦！沐莲现在脸上的伤都还在呢！”

苏虎明显有些激动，他真的不想承认，也完全不能理解。

为什么沐文要救他们，也为什么让他们受这样子的罪，更加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对方获救。

“所以···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也可以么？那我之前提心吊胆，像傻子一样平明是为了什么啊···”

苏虎真心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太傻了，也觉得当时的担惊受怕和后边的奋起拼搏都是一场笑话，明明等着解救就可以了啊。

看到苏虎这幅钻牛角尖的样子王铭微微叹了口气说到：“看样子你并没有想明白啊，你仔细想想之前死亡的那些尸体。”

顺着王铭的话语，苏虎仔细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脑海中的景色都是那些破碎的尸体以及月光映照下的血色。

“呕！”

想起那些场景，刺鼻的味道仿佛还弥漫在空中，苏虎顿时觉得一阵反胃，同时不大理解为什么王铭让他回忆这些。

“当时你的心情在杀完人之后短时间内有了一定抗性表现的还好，现在脱离了那种状态反应身体自然起了反应，想吐就吐吧，这是你早晚都要习惯的事情。”

王铭的声音悠悠传来。

“那你可还记得，那些尸体中可不止有那些劫匪的尸体啊。”

听到王铭这句话苏虎才反应过来，当时他只顾着完成王铭的要求早点离开那个场景，完全没有认真看那些东西，现在想来，那些尸体中确实不全是成年人，还夹杂着一些孩童的断肢。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

“毕竟沐家的目的只是为了救出沐阳沐莲，只要他俩平安无事不就好了。”

王铭清冷的声音传来，让苏虎感觉头皮发麻。

“你们的死活，与他何干？”

苏虎呆愣在了原地，这冲击性的事实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刚才还那么和蔼和他们说话的沐大叔居然是这样子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