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2 / 2)

  “行了...”谢宁还未说完,谢文昕蓦地打断,他沉重地抬了抬眼皮,看都没看谢宁,苦笑一声,问道,“皇兄可知,为何他现在才回来?”

  谢宁闻言,心头忽然一顿,眼前骤然掠过一丝疑光,支支吾吾地回道:“子徽他...”

  谢文昕卒然打断,毫无波澜地说:“皇兄先回吧,这件事,朕自有定夺。”

  “陛下...”谢宁抬头,皱眉看向谢文昕。

  谢文昕却始终盯着面前那碗粥,粥上的白烟已经渐渐散去,他沉声说:“先回去吧。”

  谢宁离开后,璞绵上前,谢文昕长叹一气,双手搭在膝上,侧头看向璞绵,自嘲笑笑,说:“璞绵啊,现在连朕唯一的亲人,与朕也只是君与臣的关系了。”

  璞绵只低头,一手捏着袖子,一手将糕点夹到谢文昕面前的小碟子上,轻轻说:“若陛下想去御花园赏梅,等用过早膳后,奴才陪陛下去便是。”

  谢宁走在又长又窄的宫道上,北风萧瑟,两边砖墙高筑,遮天蔽日,城墙之上兵卫手执长枪巍然而立。

  走到皇宫西面流芳门前,侍卫牵来谢宁的骏马,谢宁纵身一跃而上,“咿呀”一声巨响,宫门从中向两边打开,谢宁抽拉着缰绳,坐在马上一步一步往外走。

  身上的玄色单衣被阵阵寒风吹起,他也不觉冷,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城内的寥寥百姓,放眼苍凉。

  刚走出宫门没两步,忽觉眼下一丝刺眼,谢宁猛地拉起缰绳将马停下。

  一个身披绯红绒袍的清瘦男子孤身站在长街一侧,肩前两条长带被北风吹起,在肩前飘飞。

  男子面容僵硬,手上抱着一件深棕色貂裘,始终抬头,目光一直追随着谢宁的踪影,从宫门而出,一直到自己面前。

  谢宁勒马而止,停在他身前,他蓦地对着谢宁微微一笑。

  风吹过,将沙子带进了谢宁眼中,扎得发疼,他却始终没有抬手去揉。

  男子只轻轻眨眼,目光始终留在谢宁英俊脸上,嘴角带笑,温和道:“腊月未过,寒冬依旧,小王爷只穿单衣,若是着凉,在下会心疼。”

  谢宁问:“你怎会在此?”

  男子又摇头笑笑,轻声说:“当年那个早晨,您从此门策马而出时,身上也只穿单衣。在下也说了,若小王爷身体遭病,在下会心疼。”

  谢宁盯着他许久,迟迟没有说话,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鼻子发酸难受,在感到眼眶莫名湿润时,他忽然侧身,将手往那男子面前伸去。

  “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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