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21(2 / 2)

  玉嫣左右张望一圈,问:“白遗呢?”

  王桓摇摇头,说:“不知道,把灯点上就不见了。” 说着又看向那男子,轻声问:“听玉嫣说,你有秦挚消息了?”

  那人警惕地环视周围一圈,点点头,压低声音说:“不是秦挚的,是秦挚他兄长,死了。”

  王桓蓦地皱眉,目光清冽地扫了玉嫣一眼,又看着那人说:“细细说来。”

  “自从大半年前秦挚失踪后,明校府一直都在秘密搜寻他的下落,却始终没有寻到半点儿消息。这件事原本也就一直拖着,前段时间其实已经淡了下来,可就最近,也不知为何,董校尉忽然又让明校府的兄弟加紧搜查。我昨日也是一时心血来潮,便想着到当年埋着那些寒门子弟的乱葬坑里看看,可没想竟被我在那堆白骨里翻出一块刻着“秦”字的牌子来。我还记得当年秦挚被留在明校府时给我说过,他们家两兄弟,这牌子一人一块,是他们祖母给他们留的。所以我想,这人应该就是秦挚他长兄。”

  王桓扬眉,问:“明校府还没知道?”

  那人摇摇头:“我第一时间来告诉公子,明校府内无人知道。”

  玉嫣皱眉问:“那你怎知这不就是秦挚呢?”

  “不会,”王桓冷声打断,“许卓为咬秦挚咬得紧,之前的松懈就是为了让秦挚放松警惕,引诱他回来,如果秦挚死了,董晋升不会不知道的。”

  王桓说着,偏了偏头,脖子发出两声“咯咯”响,然后才缓缓继续道:“秦挚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也是个孝顺的人。家人只剩兄长一个,如果我没料错,他是在逃亡之前先将他兄长安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可是他兄长嗜赌如命,当年在怡都里已经没有赌庄让他进去,欠的债都是秦挚替他还清的。如今到了新地方,秦挚又不在身边,想来是在新地方欠债不还被打死的,而秦挚也并未知道。”

  那人和玉嫣对视一眼,又回头看向王桓,正色直言道:“那公子的意思是?”

  王桓手指在手炉上一下又一下地点着,沉声说:“将消息散播出去,说怡都附近乡镇有外来人因欠赌债被追杀,只说追杀,定不能说死,越多人知道越好,特别是明校府,董晋升一定得知道。”

  那人点点头,站起双手作揖后,便转身就离开了。

  玉嫣低着头,把玩着手中茶杯,轻轻说:“今天简临风在淮南王府门前跪了一天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吧?”

  王桓伸手提起水壶,往玉嫣杯里倒上半水,冷笑说:“这能不知道吗?怡都最娇贵的玉面小公子在人家门前长跪不起,连巷口那只黄狗都知道了。不过也该他跪了,简中正什么都没做,却把事儿一口全认了,别说简临风了,就连我都想替他爹喊冤。”

  王桓说着,转头看向方窗之外的明月,可视线之中只有涣散的微光,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可惜啊,世上喊冤的人哭天抢地,可是能昭雪的,却变得麻木不仁,面目全非了...明天天阴有雨,谢宁只穿单衣入宫,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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