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1(2 / 2)

  王桓沉冷地盯着斜前方,好一会儿,蓦地看向谢蓁蓁,皮笑肉不笑地说:“论本事,我与郡主相比,还是相形见绌啊。”

  谢蓁蓁忽然皱眉,眼前掠过一丝闪烁,后凛然盯着王桓,略略心虚地问:“你什么意思?”

  王桓伸出二指将剑尖轻轻往旁拨开,笑着说:“郡主与柔化世子间的情谊...”

  “王子徽!”谢蓁蓁猛地怒吼,长剑再次刺向王桓脖颈处,剑尖已经挑破了皮,两滴殷红流出,“你到底想干嘛!?”

  王桓懒洋洋地看着谢蓁蓁,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又说:“我没有想干嘛,只是这从死里逃生之后,才知良人缘浅,缘浅且惜。我如今回来,理由也并非如郡主想的那般复杂,不过是想来我命不久矣,念及这怡都繁华,想在这余下几年里再好好享受一番罢了。”

  谢蓁蓁咬牙切齿地等着王桓许久,终是将长剑重回鞘中,她冷峻地挤出一句话:“王桓,你最后是真的命不久矣,我看着你这张脸就觉得恶心。” 说着,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王桓提起衣袖在颈间轻拭,猩红的血落在暗红的布上,让人难以分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谢蓁蓁模糊不清的背影,直到“嘭”一声带门巨响传来,他才冷冷一笑。

  今年的元宵,由一场闹剧拉下的帷幕,王桓三指一下一下地敲在炕桌上——这怡都的闹剧,这朝廷的闹剧,不过刚刚拉开了序幕。

  也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块浓云,硬是将这明晃晃的圆月遮在后面,照下来的光亮也渐渐朦胧。

  谢宁将谢文昕送回皇宫的路上,谢文昕虽渐无惊慌,可二人还是一路无言。

  回到崇承宫前,谢文昕从马车上下来,却停在宫门前,忽然回头,看向谢宁,略显惆怅地问:“他还是想杀朕吗?”

  谢宁一听,心头猛地一慌,眉心急蹙,绕到谢文昕面前,衣摆一扬,猛地在谢文昕面前单膝跪下,低下头坚决地说:“陛下,此是绝非与子徽有关。当日提出要带陛下微服私询,去体验民间佳节之乐的都是微臣,倘若陛下要责怪,臣愿领罚!”

  过去这么多年,谢文昕从不让谢宁在自己面前跪下,每次谢宁想要下跪行礼,他都立刻将他扶起,然后噘着嘴略显难过地说:“王兄这就是见外了。”

  可是这次,他没有。

  谢文昕只低着头,凝视着谢宁头上的银冠,夜风轻轻吹起谢宁肩前的两道长带。半晌,他才疲倦地说:“起来吧,朕怎么会怪皇兄,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说完,也不等谢宁站起,便转身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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