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酒吧 6（2 / 2）

“就夜之城这种贫富差距，要是傍上个空虚寂寞的富婆，吃软饭能吃到你假牙过期！”

“好吧，你去谈天使轮投资，我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遇见合伙人，”叶翔叹了口气，凡事终究只有靠自己最靠谱。

“别太走远啊，强哥半小时谈下第一轮投资，晚上带你去吃大餐。”强哥点点头。

走出酒吧，喧闹的音乐依旧笼罩着他。

他抬头看了一眼路灯，那昏黄的灯光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现实感，但他却在心底不断重复着告诉自己，这一切的的确确是真实的。

就像多年以前他在这种灯光下所眺望过的马戏团演出一样，他没有钱买门票所以只能远远站在场馆的外面，听着里面响亮的口哨和不时爆发出欢呼的喝彩声，他望着那些巨大的露天铁笼，想象着狮子与老虎，尽管直到马戏团离开他的城镇，他也没有见到那些动物，但是他确信自己的人生中某个夜晚和那些庞大的猛兽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墙。

有时候他也觉得世界就像个巨大的马戏团，它既让人兴奋又让人惶恐，因为散场后永远是：有限温存，无限心酸。

他又想起了强哥的那句话，男人心底的狮子是杀不死的！只要你想，那头狮子就会跳出来，咬死所有挡在你路上的东西。

强哥啊，我的狮子好像困在了那家马戏团，我听不见它的吼声，也看不见前方的道路。

“汪汪！”

叶翔扭头，小巷里，一只黄色的中华田园土狗正冲他摇尾巴。

他俯下身，“我的心里没有狮子，大概只有像你一样的小狗。”

叶翔检查了一下它的身上，别说狗牌了，连一丝标志也无，“要是遇到城市环境执法队什么的，你就死翘翘了，算你走运，遇到我，流浪的日子结束啦。”

“尾巴摇得跟个圆圈似的，就叫你q哥吧。”叶翔抱起土狗，他并不嫌弃它脏，毕竟自己刚从强哥的狗窝里出来，又跋涉了十个小时，也就酒吧愿意让他这副流浪汉模样的人进去。

他抱着土狗，站在夜之城的街头，像一只落单的袜子那样，静静思索着自己过去二十年的人生究竟还有什么值得留存于心的事物。

最终他的答案是没有。

他估摸着差不多已经有半个小时了，便转身朝酒吧走去。

劲爆的朋克摇滚声扑面而来，金箔碎片漫天飞舞，酒吧里灯光摇晃，音乐音量调到最大，烈酒香气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弥漫在空气中。

叶翔一眼便看见强哥正举着把左轮手枪，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虽然汗如雨下，但仍面不改色。

只是拨弄手枪的转轮时间未免有些太长以至于四周的人都开始吹口哨起哄。

“开枪！开枪！”

“懦夫！”

叶翔犹豫片刻选择静观其变。

人世间的罪恶几乎总是由愚昧无知造成，如果缺乏理解，好心能造成和恶意同样大的危害

强哥这么做想必一定有他的道理。

叶翔靠在吧台上，要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离自己最近的女孩，冲她笑笑。

“他们为什么玩这个？”

他是个废柴不假，但长得倒不像是个废柴。

高中毕业的同学回忆录上，还被女同学嬉笑着留下评价“相貌颇为俊美，本该成为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可惜偏偏一双眼睛里满是忧郁，是这个世界欠了你钱不成？”

魅力值还凑合的好处就是，他给女性的第一印象总是不错。

“举枪的那个招惹了铁手道格的女友，他们正在玩一场男人的游戏，胜利者才能走出这间酒吧，你来得正巧，好戏正进行到高潮，那把柯尔特蟒蛇转轮手枪弹夹容量只有六发，现在已经开了四枪。”

女孩又看了一眼他的侧脸，随即媚笑道：“选错目标总会遇到这种棘手的游戏，不过，小宝贝，我可不会为你带来这种烦恼，想不想在我这里成为男人？”

叶翔心里既惊诧于强哥的天使轮投资惨遭滑铁卢，更惊讶于这女孩是怎么看出他还是黄花大小伙的。

女孩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只有小男孩才会在送酒的时候离人家这么远。”

叶翔心里默默记下，以后下次要装得老成点。

“铁手道格是这里的狠角色？”

“这座城市从来不缺乏依靠死亡寻求感官刺激的疯子，虽然上周的铁手道格死了，但这里永远有下一个铁手道格。”

叶翔点了点头，扔下怀里的狗，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朝地面砸去，随即大喊一声：“强哥！”

直到酒吧中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他才走到强哥身边，“一大把年纪就别打打杀杀了，你这个年纪还是以和为贵比较好。”

随即夺过强哥手中的枪对准了自己的脑门，朝着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