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启程52(2 / 2)

  从右至左,一箭贯穿。

  二十七、无名

  左府松苑有一奴婢,性子沉稳少言,这么些年,其余人等纷纷得左公子赐名花啊草啊的,她却始终无名,后来,众人为了方便,便唤她作“无名”,直至某日,起夜的一个丫头,秋兰还是春菊,睡眼惺忪地瞧见无名衣冠不整地从左公子的书房里出来,此后,众人便又心照不宣地开始唤她作“无名姑娘”,再而后,新来乍到的人听着音,以为那无名姑娘姓“吴”,便又渐渐将她唤作“吴姑娘”了……

  却也奇怪,不论是无名、无名姑娘,还是吴姑娘,这些称谓只传叫于左府的下人之间,而松苑的主人,左公子,从来不曾这样唤过。也有好奇的丫头始终暗暗地留意着,发现确实如此,他若要吴姑娘插花,便道,你去把房中的蝴蝶兰换了;若要吴姑娘研磨,便道,研磨;若是吴姑娘不在,而他又要寻她呢?丫头们倒还不曾见识过。

  无名有时心里郁郁,倒很想跟她们说,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便是房中仅剩她与公子二人,公子也不曾唤过她什么。

  起初,她得了公子的垂爱,欣喜异常,虽飘飘然但也不至逾矩,想必这也是公子选中她的原因之一,她自是不负所望的。虽然每每隔日起来,身上总是这疼那疼的,她却也甘之如饴——公子性冷、阴郁,行起房中之事来,却能要人命。

  后来,她的心境一点一点地回落,渐至平和,因再如何叫人心神荡漾,她都觉得公子,她说不好,许是瓶中一棵孑然而立的芦苇?浸润在永无竭尽的清水中,疯狂地攀长着,然而只有剪开了,才知它是空心的。

  行那事的时候,他是看着她,可他看的却又不是她,他从未真正地看见她;他是在她身上,可他却又不在她身上,他只是一团深重而化不开的欲念,在她身体里冲撞,叫她叫苦不迭,却又心醉魂迷。

  从前那只有端茶、洒扫、插花的日子,在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地方变得有趣起来。她以窥探公子的心绪为乐,只要能从光滑整平的冰面上寻得哪怕一丝丝的裂隙,星碎的光就会抖落进她黯淡平凡的生活里。

  譬如,他要她,不总是在一些愉悦的时刻,相反,常常是一些无来由的迷惘、哀怨,甚至愤怒,叫他突然对她起了兴致。她能通过他如何待她,譬如从后面、从上面、从侧面,又或令她趴着、跪着、站着,来忖度他的心情。

  直到某日,公子底下的乘风——那是个忠心耿耿、安分守己的角色——见了她,浓眉微蹙,破天荒地在她脸上逗留了片刻,她才机敏地意识到,哦,她的脸,定然是长得像公子的某位故人吧?

  是以,她偶尔的僭越,譬如在他专心致志地书写时,凑上去,蜻蜓点水般亲上一口,复若无其事地往瓶中插入新鲜的菖蒲,他那怔忡着却又化了冰似的表情,才有了理由。那位故人,定也这么做过的吧?

  她还能心如止水么?难说。如果公子生性凉薄,她自然无可厚非,可若其实他的心会且只会为一人炽热,而她不过充其量填补了一点点那填不满的寂寞,她却有了一些怅惘。可也只是一瞬,公子很快欺身而上,扼住了她的喉,指骨冰凉,力道无情,叫她几乎不能呼吸。于是,她再不敢心生妄念。

  不过,那又如何?她出身卑贱,公子能许她一世无虞,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她将尽心尽力地侍奉他作为首要且仅此而已的使命,此外,不动贪,不动心,也就无所希冀,无所不甘。

  “老爷……”突然,乘风在门外一唤,将她惊了一惊。

  “混账!”左老不知何时也出现在门外,听声音,此刻正怒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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