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启程26(1 / 2)

  “干干净净”,这确实是她爹的原话。

  谢春熙这回倒是避重就轻,“周允怎么不干净了!”

  “知书不是这个意思……”

  “哼,他只是不爱在功名上费工夫罢了,论学识,他哪里比那些呆瓜差?论相貌,难道不是临安一顶一的……”忽然想起来似乎还有个什么左右的,顿了顿,却也未再思索,便又继续道:“要我说,最紧要的,还是他会功夫!你说我爹怎么想的?不肯我学武,还不让我找个能护我的郎君,这不是让我上赶着被人欺负么!”

  见谢春熙言至于此,知书忙谄道:“允爷自然是千好万好的。”就怕她再想起来那日与方爷的过节,难免来祸,又殃及池鱼。

  待谢春熙又扯了些什么话,知书便如蒙大赦一般,匆匆应声退下,刚掩了门,忽见阿香静立一旁,也不知她已在此处站了多久,又听去了多少,不由讪讪唤了声:“姐姐。”

  阿香有些发窘,然还是学着记忆里七宝的做派,点点头,温声道:“你去吧。”

  又一日,方世知在他风满楼的老巢听雨阁里会客,谢春熙一朝咬了蛇,十年怕井绳,只将自己关在厢房里,不肯出来。

  方世知有意趁周允不在的这段日子加紧布设,赴宴来的有盐、酒等司的大人,亦有其他酒楼老板,在场的心眼子加起来,只怕比临安郊外的狐狸还要多。

  一群人听毕了曲,看罢了舞,又吃了风满楼上好的酒菜,眼耳鼻喉身都得了便宜,才终于肯说起正事,不过总归还是先要在中央与地方的关系上磨蹭一番,说到怒极处,抑或情动处,也不知真假,竟有人拂袖抹起眼角来。

  其中一大腹便便的,叫先前那些舞娘勾得满口粗气,肥短的手费劲地够上自己额头,五根指头堪堪扫下一层汗,才道:“哎,这手脚真是越发束缚了!前朝哪管这些!”

  众人见他这不自知的一语双关,皆暗自笑了。

  另一人,身材只略比前者小家子气些,亦作哀叹:“前朝制度暧昧,鼎盛者,如隔壁的金陵城,励精图治,为恤民苦,还削了丝绢税,中央哪敢随意干涉?如今这税恢复了不说,杂七杂八的款项又增了不少。”

  言至白财,众人都来了兴趣,纷纷附和道:“可不是?地方政府向来肩负着纳粮缴税的重任,如今税赋十有八九都叫国都敛入囊中……”

  言至痛处,身居要职的大人们也按捺不住,“如此聚财于中央,地方财力少得可怜,还如何推行治安、司法、教化、赈济等事?咱们临安饶是商贾云集的富庶之地,近年来在财政上也略觉吃力,只怕他城更是入不敷出,更有甚者,亏空严重……听闻有小吏穷困潦倒至衣草而出,官员卸任后无钱返乡也不在话下。”

  言至帝政,官人们渐渐回避,局外人反而胆大,便是所知不深,也要舐皮论骨、夸夸其谈,其中趁机宣泄私欲者更占多数,“不仅如此,听说天家还要亲自过问地方税收,朝中户部干脆责令地方长官每月将所掌管的盐、酒、地税和征商等账目报上去,待其任期满后考校优劣……你们说,地方如今哪还有自治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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