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现场(上)18(2 / 2)

  这像是一个哲学主题了,讨论的都是辩证法这样的深刻主题。

  依维柯客车最后排的座位上,浦梅和孙女田璞蕊都睡着了。奶奶靠在椅背上,张着嘴。鼻息沉重,说明她已经睡熟了。这是她多年来的睡觉习惯。

  孙女田璞蕊抱在她的怀里,因为热,孩子的脸是偏向外面的,没有贴着奶奶的身体。头发垂下去。睡着了,奶奶浦梅的手都还是抱得很牢靠,没有一点松手的迹象。

  两个人都已经睡熟。睡着了,就什么都忘记了吧。

  孩子 20 来分钟以前,还是又哭又闹的,吵着要见妈妈。现在就睡着了。再醒过来呢?还会又哭又闹吗?

  她是可以再醒过来,她母亲却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她会知道的,知道自己的母亲死了。这是瞒不了的。但是对于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她知道死是什么吗?

  她不会知道的。

  还有浦梅,这个没多少文化的农村妇女,天生就不害怕任何事情。就没有什么能难住她,能打倒她的。这几十年都是如此。愈挫愈勇,从不服输。所以也从来没有真正地输过。

  这次,还会是吗?

  10 来分钟前,田文明自己,和老伴浦梅分别接受了警察的问话,他已经从警察的嘴里知道,自己的儿媳妇齐慧欣,死在对面的巷子里。

  对面那辆闪着警灯的警车,是警察正在办案,取证,搬运尸体。

  田文明的这辆车上,也有两个警察。一个倚在门边,另一个站在门外。两个警察的脸上也都有对面车灯闪烁的灯光。

  倚在门边的警察眼睛一直在看向对面的巷子里,只是不时地看看田文明。这是个年轻的警察,也就是 20 出头的样子,还是个孩子。稚气未脱的孩子。

  一个独行的女性,一条黑黑的巷子。田文明感到自己有一种被手捏住了心脏,被人出手点中死穴的感觉。是窒息感,是被点了死穴后的濒死感。

  死不可怕,死了就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死的过程很可怕,旁观死亡,而束手无策,是身心的双重煎熬。

  “警察同志。”

  “呃!怎么了?老人家。”

  田文明终于还是忍不住。他是倚在门边的那个警察,另一个警察一直在车子外面,一边阻止有可能的群众围观,一边在疏通车辆。

  “你贵姓?”

  “我姓阮,我叫阮益达。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儿媳妇是怎么死的?”

  这是一个让警察为难的问题。

  虽然是受害者的家属,但警察也不能随意透露案件信息。田文明知道这些,当年他也和警察打过很多交道。

  他就是忍不住。

  “老人家,你耐心等等,那边估计很快就问完了。问完就送你们回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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