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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给我看的就是这个?”季夏闭了闭眼,直奔主题:“被你们抓走的人在哪儿。”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红衣男人手抵在脸上,低低笑两声,“所有失踪的人不是都在路西的棺材里躺着么。”

“还有一个。”季夏隔着桌子,用力揪住他衣裳拉近,“还有一个去哪儿了!”

“想知道?”男人余光瞥向被女尸绊住的两人,微抬下巴凑近:“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他。”

“花公鸡!”黎行费心费力除僵尸,抽个空,就见那公鸡趁自己不在,恨不得亲上季夏。

黎行顿时气血上涌,一剑挑开女尸冲过去。

愤怒叠加,眼前的景色突然一晃,天地都跟着开始上下颠倒地转。

铜钱剑脱手掉落地上,黎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晕过去前想到对方给的茶。

妈的!果然有毒!

“黎行?”

季夏立即松开男人,正要上前,院内忽然刮起一阵猛烈狂风,直吹得人睁不开眼。

约莫两三分钟才停,这间屋子也彻底恢复了它本来面貌——荒屋废院,杂草丛生,断壁残垣角落里蛛网横生。

方才还在院子里的“人”全都不见了,包括红衣男人,和黎行。

“黎行被他们抓走了?”大风停了,安怀赶紧跑回来,“难道他们从一开始,目标就是黎行!”

眼前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桌子,被季夏一掌拍塌。

黎行的血那么香,香得连他都要流口水,季夏不敢想他被抓走的后果。

“我们,上山!”

一人两僵随即离开废院,只是刚出院门就先碰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镇子里的僵尸苏醒了。

整条马路密密麻麻,目测超过百具!

第24章 黎行被吃了!

“这是要么不出,一出全出了啊。”面对如此多数量的僵尸,安怀哪怕掏空所有符纸也是杯水车薪。他苦笑一声问季夏:“有什么好办法么?”

“好办法没有,只有一个简单法子。”

季夏扭头和女僵尸对视一眼,下一秒,两僵同时出拳揍向跳着朝他们扑上来的僵尸。

毫不夸张地说,僵尸飞出去那一瞬,安怀听到“咔吧”一声类似骨头碎了的声音。这力道……砸到人身上,估计当场就能投胎了。

不过也确实是目前最简单粗暴且有效的法子,但不适用于他,他没这么大的力气。

季夏有季夏的做法,他安怀也有自己的一套,取出伸缩版的雷击木剑,固定住连接处,一剑便将两具冲上来的僵尸捅个对穿。

一人两僵分工明确,效率翻了数倍不止,短短十来分钟就消灭了差不多五分之一的僵尸。

可还是太慢了。

照这样下去,不等他们去救黎行,骨头都要被嗦干净了。

一想到黎行被啃得只剩一副骨头,季夏逮着一具僵尸哐哐往脑门儿上砸,直将对方脑袋砸出洞再也动弹不了。

女僵尸恍然大悟跟着他学,之后几乎所有的僵尸,脑袋都被两僵砸出拳头大的洞。

目睹这一幕的安怀:“……”

有点慌。

而此时。

巫叶山上,占据整座山脉的地下石墓内。

主墓室烛火通亮,两侧站满形形色色的“人”,数不清的眼睛、藤蔓在“人”群里穿梭。

红衣男人坐在楠木棺材上,托腮望向台阶下躺在另一副棺材里的人,倍感疑惑,“我倒的是茶啊。”

“你加东西进去了?”他望向棺材左侧。

长着四只眼睛两张嘴的中年男人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绿茶都是我一叶叶到山上采的。”

中年男人转头去问旁边围着半身围裙,胖的跟头鱼似的妇人,“是不是你煮的时候加什么了?”

妇人:“就用了山泉水啊,难道他对山泉水过敏?”

“笨!”中年男人冷不丁往她后脑勺来一掌,险些将妇人悬在眶里的鱼眼珠子拍出来,“哪有人对水过敏。”

“你问我,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人。”胖头鱼妇人急忙托住眼睛下方,将眼球重新摁回去。再去看棺材里双手交叠覆在胸前,睡姿安详的人类,用力吞咽口水,“有一说一,他真的好香。”

墓室内,类似的吞咽声此起彼伏,直至红衣男人放下托着腮颊的手走下来。

妇人见状赶紧缩回头当鹌鹑。

男人径自越过她,一只脚踩在打开的棺材板儿上俯身往下看,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啧了一声:“命中带煞香个屁!这种吃了绝对要拉肚子,绝对。”

说话间,棺材里猛地伸出一只手掐住他脖子。

黎行借力坐起身,咬牙切齿:“你说吃了谁拉肚子?”

“哟呵。”男人毫不意外,“前男友哥醒了啊,还以为你要再装一会儿呢。”

黎行眉心微拧,推开人跳出棺材,环视围聚四周奇形怪状的生物,“原来这里才是你们的老巢。”

男人揉了揉脖子,笑着提醒他:“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我劝你还是不要惹怒他们为妙。”

墓室里粗略估计也有上百只怪,一只咬他一口,也就差不多了。

好心提醒也是告诫,不料对方根本不当回事,安静下来的墓室里,响起一声轻蔑的笑。

“是啊,现在只有我一个人。”黎行脸上笑容愈发灿烂,“真是太好了。”

红衣男人:?

他退到中年男人身前不解:“我刚才说的不是人话?”

“是啊。”

“那他怎么听不懂我的话?”

“我想……他的意思应该是没人打扰,能好好修理我们。”

红衣男人错愕回头,“你疯了?”

“不是我。”中年男人抿着两张嘴,指向黎行,“是他。”

“是啊,他疯了。”红衣男人抬起手,四周“人”头开始攒动,“来,咱们给他一个教训让他记住。”

距离黎行最近的老妇率先举起菜刀冲过去,尖声嬉笑:“先剁块肉尝尝鲜!”

不到三秒,菜刀插进地上颤声嗡鸣。

老妇咻地飞过众“人”头顶,撞到石柱眼冒金星倒下。紧接着,一个、两个……地上很快躺了整整一圈。

红衣男人也从起初的漫不经心到后来脸色凝重,这个人类不只是嘴上说说。

“够了!”他猛地拍一掌棺材,及时叫停:“你是故意跟我们来的。”

黎行活动着手腕,斜睨过去,“是,也不完全是。”

晕是真晕了,只不过中途就被颠簸醒来。

方才听他和那些“人”的对话,茶既然没问题,那估计是——最近没怎么睡过整觉,又看到他调戏季夏,低血糖气晕了。

幸亏他包里随时备着奶糖。

“还打么?”黎行拎起有着两只脑袋的“人”甩到旁边,“不打的话,就把被你藏起来的人给我交出来。”

林牧不在镇子里,唯一的可能就在这座山上。

红衣男人愣怔片刻,脸上重新漾开笑:“一个两个的都要,他又是你谁。”

黎行:“我大舅哥。”

红衣男人再次怔住,扭头问身后:“这个大舅哥,是他老婆哥哥的意思吧。”

中年男人想了一下点头,“好像是。”

“他老婆……前男友……不对啊,怎么会是他哥哥?”信息量太大,红衣男人一时转不过来。

那个人亲口承认自己不是人,怎么会有一个人类哥哥?

“嘀嘀咕咕什么呢!”黎行抓起面前柔软有弹性的大眼睛扔过去,“要么你把人放了,要么再打一场,我奉陪到底。”

红衣男人接住大眼仔,弄不清这其中弯弯绕绕的关系也懒得去想,只一点,“人,我是不会交给你的。”

“那就动手吧。”

“我向来主张和平,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黎行:“你说什么?”

他听觉出问题了?

“和平。”红衣男人重复一句。

黎行被他逗笑了,简直可以列为年度最冷笑话,“你把镇子弄成这样,跟我谈和平?是只有你们的和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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