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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行盯着这句话呼吸微滞,一个枕头扔向喋喋不休的钟时琴,“刚才你说收的这几只是怎么死的?”

“车祸啊。”钟时琴不明所以接住枕头,“怎么了?”

“早上给我办出院手续。”

“又来?这次想好怎么跟嫂子说了?”

黎行抱着手机回消息,翘起的嘴角就没压下去过,显然有了新的且不被怀疑的理由。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早上七点,钟时琴还在睡梦中就被黎行强行叫醒去办手续。

“308的黎先生?”早上接班的护士看了眼单子打回,“不行不行,肋骨断了不是小事,最起码得再住两天。”

钟时琴将话原样带给师兄,黎行气得直锤床,“我快好了,不信做检查去。”

大早上就开始折腾,闹着非要出院惊动主治医生,医生也不惯着他,就让他去做检查,反正费用自己出。

结果……

“这肋骨昨天看不是断了么?”医生拿着片子开始怀疑人生,是他没睡醒还是机器故障,这肋骨居然好的差不多了!

“黎先生你……”

黎行从钟时琴包里拍出一张道士证,抬手抵在唇间,“现在我可以出院了么?”

一通忙活,医生最终开出了出院单,人走了以后,拿着两张片子枯坐半上午,死活想不明白怎么就成医学奇迹了。

出院后,商务车直奔清水湾小区。

临到家楼下,黎行拄着拐杖下车,一步一叮嘱:“最近有事没事都别来烦我,一切找你吕师兄。”

钟时琴看眼手机上的新消息,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师兄你赶紧上去吧。”

答应的这么爽快?

黎行反倒不太放心,进电梯后就将接任务的号给屏蔽了,看不见当不知道,省得他养伤也养不安定。

电梯“叮”一声抵达24楼。

季夏耳力极好,听到门口传来声音,抓紧将沙发旁十七.八瓶空的番茄酱扔到杂物间,又拿出他特地买回来的货源重新摆好。

做完这一切,门铃应声响起。

季夏悄悄松口气去开门,一股浓香的甜腥味率先冲入鼻间,尖牙险些露出来。

“夏夏。”门一开,黎行顺势柔弱地往他肩上倒,“我好疼啊。”

“你,你怎么了?不是出差么?怎么弄成这样?”季夏浑身僵硬,红棕色的眼睛一瞬全红,咬着舌尖克制,才没对近距离的脖颈咬下去。

他身上有血。

“开车没注意撞了就不去了。你别担心,都被包扎好了没什么大事,就是疼。”黎行仰起过分苍白的脸,在他嘴边轻轻嘬,“扶我进去好不好?”

季夏还在努力克制天性,对方说什么都点头。

先扶到沙发坐下,黎行放下拐杖环住他的腰蹭,“昨天我不在,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

“真的?”

季夏明显心虚,下意识往摆放番茄酱的柜架瞄,瞄两眼就被人抱着脸转回去。

“夏夏说谎。”黎行知道他不爱吃饭,每次带去便利店的夜宵三分之二都会分给其他人,冰箱里冷冻过的菜就更不爱吃了。

他敢保证,那些菜都还原模原样放在冰箱。

“我没有,真的没有。”季夏气势不足,最后小声道:“就……吃了两袋。”

“什么两袋?”黎行起先没明白,直到季夏藏不住事地频频看向厨房储物柜,“你吃了两袋番茄酱!”

季夏眼神游离。

“今天不准再吃了。”

季夏沮丧地耷下脑袋,闻着他身上甜腥味的来源定格到左腿上,不禁想起之前在农业园区遇到的那个和黎行一样,血很香的人。

“黎行,你有哥哥或弟弟么?”

黎行脸色微变,很快恢复正常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我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想到就问了。”季夏打消心里那点疑虑,要扶他回房躺着。

“还没有洗澡。”黎行黏糊糊靠着他,声音轻地一吹就散,“我手疼,夏夏帮我好不好?”

这到不是什么难事。黎行身上有伤不能冲水,季夏只要用湿毛巾给他擦一下没受伤的地方就行,还能勉强忍耐。

真正考验季夏的是擦完身子之后换药,尤其在解开大腿上的绷带后,看到纱布上残留的丝丝血迹,季夏抓心挠肺地想舔。

“别看了。”黎行扔掉他手上那块纱布,将手放到自己脸上,“现在还有点疼,要是夏夏愿意亲亲我的话,就不疼了。”

季夏没有动作,在考虑他这话的真实性。

之前黎行切菜不小心切到手,也跟他说亲亲就不疼了,他是不疼,那一整天季夏都在忍耐,忍着去舔.舐他指腹伤口的冲动。

现在也一样。

可要是他亲了,黎行就不疼了……季夏很认真地问:“亲了真的不疼了?”

黎行本来只是想逗逗他让他放轻松,见他问地这么一本正经,没忍住扣住脑袋吻上去,细细密密咬着。

季夏开始还能忍住。

但这次和手指上的伤不一样,换了药也还能闻到腿上传来的血腥味。

气味时刻冲击着理智。

崩溃边缘,季夏反守为攻,将衬衣还没来得及扣上的人推倒床上,张口在他嘴上、脖间乱咬。

血好香好香,想吸。

【📢作者有话说】

黎行:啊~老婆真猛!来吧,请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

季夏:……我是饿了。

第11章 “站那儿别动,我现在去找你。”

胡乱莽撞连啃带咬,小虎牙抵在脖间跟针扎似的,却有一股莫名的兴奋感自尾椎骨一路攀升,蔓延至脊背,最终到达大脑皮层爆开。

卧室里,窗帘紧闭,昏暗无光。

黎行粗喘着,松开身下抓皱的被单托住他的细腰,掐着腰窝往上,抚过肩背直至那张潮红濡湿的脸重新吻上去,诱着人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情到浓时甚至舔了舔一边的虎牙。

季夏突然反应极大地推开他,手掌恰巧摁在他胸前还没好全的肋骨上。

黎行闷哼一声,脸急速白了下去,某个地方也跟着偃旗息鼓。

“我按到伤口了?”季夏恢复理智从他身上下去,伸出手哪里都不敢碰,生怕一出手又弄疼了他,“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一点小伤不打紧。”黎行握住那双手放到唇下轻嘬,苍白的脸上扯开笑,“已经好多了。”

“就会骗我。”

季夏还不至于蠢得看不出他的脸色,忍着反反复复的冲动迅速给他换好药,尤其是破了口子流血的地方多用纱布包上好几层。

包好,黎行也差不多成了一具会呼吸的木乃伊。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季夏把人塞进被子借口离开,打开门回头认真说:“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他真的怕哪一天在黎行面前彻底失控。

卧室门轻轻带上,最后一句话仍不停回荡耳边。黎行安静片刻,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吕师兄发去消息:【戴狐狸面具的人有消息了么?】

不能再受伤,季夏看见会心疼的哭红眼,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抓到!从根源解决问题。

僵尸虽然是抓到了,后续还有些问题需要解决。临近中午,吕方才有空回:【还没有。气息追踪根本没用,你确定对方不是人?】

黎行:【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没有人的眼睛是红的,更不要提血红,不排除美瞳的可能性,但当时那双眼睛在发光。

怎么可能是人?

吕方:【现在反正是追不到,不过他既平白无故出现了,以后肯定还会再出现,总有办法抓到。你先好好养伤。】

不到一分钟,吕方又发来消息:【黎晏清知道你受伤了。】

时隔十年再次看到这个名字,黎行的呼吸还是会有那么一瞬不顺畅,好像又能看见冰凉泛着冷光的手术台,刺得眼睛生疼的白光以及不计其数打进身体里的药。

“阿行别怕,一会儿就过去了。”

“哥哥这也是为你好。”

黎行用尽全身力气攥紧手机,屏幕边缘隐隐开裂。

吕方再发:【你别担心,协会24小时派人看着他,不会让他有逃出来的可能,不过听说你受伤后,又在禁室发疯。】

【师兄,我不想听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好好好,不说了,好好养伤吧。】

黎行蜷进被子里,深深嗅着被子洗过之后残留的柑橘香,像是抱着季夏,心才勉强安定些。

他骗了季夏,他其实有个同胞哥哥。

是个天才,也是一个不惜将亲弟弟当做试验品的疯子。

闭上眼,十年前的噩梦依旧会随着某条裂缝,如影随形地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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