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偷袭（2 / 2）

“放箭！快放箭！瞄准最大的帐篷出口！”

由于弓箭手的人数不多，不算密集的箭雨向帐篷出口处的蛮族士兵冲去。几乎可以听到箭尖刺破皮肤的声音，但那恐怖的蛮族兵硬是没有一个发出声音。漆黑的夜里，田茂信只感到这群凶悍士兵的前进脚步被暂时阻拦了。

“所有人，站到马匹前面去，准备迎敌！一定不要让这些人接近武器！”田茂信指挥着众人。

沙陀若望迟迟不出现，田茂信向他方才消失的地方喊话：

“沙陀将军！指挥使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营地中忽然火光大作。不是来自火把，而是有人点燃了干草和帐篷。火光把营地中的一切都照的很亮，一片红彤彤之中，众人看清了箭雨过后的蛮族兵。他们的手里或多或少的攥着几根箭矢，有些箭头上还带着血，显然是刚从还在流血的身体上拔出来的。蛮兵们虽然不是毫发无损，但箭雨也能短暂地压制他们的行动。

“继续放！”这次说话的是沙陀若望，躲在暗处的幽州兵也来到马匹附近，与乡勇们一块拦在蛮兵与长毛马中间。

本就不甚密集的箭雨变得越来越稀疏，想是箭矢快用完了。

“箭用完了就过来吧！”向背后的弓箭手喊话之后，沙陀若望将腰间两把刀都拔了出来，转身面向帐篷旁的蛮兵。这是他自打遇上这伙蛮兵，头一次有机会使出全力。这一次，是幽州兵与宁宇乡勇的联合包围了蛮族兵，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来吧，你们这群贪得无厌的蛮子土匪，杀了我那么多兄弟，今天就全都给老子死在这里吧！”沙陀若望语气凶悍，杀意毕显。众人紧跟着飞捷指挥使，齐刷刷的将武器亮了出来，迎向使徒夺回马匹和武器的蛮族兵。

“杀！”

众人在喊杀声中前进，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的蛮族兵也向这边前进。两拨人相向而行，立即陷入交战。

蛮族兵人少，但从内圈向外的攻击反而增加了优势，他们将手中多支箭矢攥成一股，分握于双手之中，当作武器。幽州兵与宁余乡勇虽然人多，但因先前盗取武器的行动而分散成一个大圈，给了蛮族兵逐个击破的机会。

形状最惨的是宁余乡勇们，农民构成的他们连像样的长柄武器都没有，根本无力阻挡蛮族兵以肉身完成的冲击。只有碰巧聚集了四五个人的地方尚有优势，整体上的包围阵型瞬间被冲散，截断人与马的目的也立即宣告失败。

没有武器的蛮族兵仍然有以一敌十之勇，沙陀若望惊讶的发现，贴身肉搏的蛮族兵更加灵活，居然连骑马时可以从背后偷袭的弱点也没有。

第一波冲击过后，已经有几个蛮族兵夺回了自己的马匹。这些人翻身上马，掉头往回杀。优势立即转移到了蛮族兵这一方。随着夺回马匹与武器的蛮族兵越来越多，形势已不可逆转。

战斗结束时，存活下来的幽州兵与宁余乡勇合计不到十人。幽州兵中除了沙陀若望和林叙伦外皆战死，那位衣袍华贵的节度使之子也在乱战中被杀。宁余乡勇也近乎死伤殆尽，死者中甚至包括了那位行事稳重的乡大夫田广信。

蛮族兵中战死的只有三人，受伤状况不明。

伴着浓浓的大火，蛮族众兵重新从马上跳下来，现在他们是绝对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