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毛婴儿（2 / 2）

处理完车中人忽然的攻击，蛮兵首领挑起长枪，打开了木质马车紧闭着的车门。车中光线昏暗，看不清内中情况。只听到有气无力的婴儿的哭声从车内传出，还不止一个。

蛮兵首领的神色稍有变化，不过没有人注意到。他挑中一个缴了兵刃的幽州兵，用棍子推着他走到了马车前，说道：

“አውጣው።”

“大人，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啊。”这位士卒声音颤抖，显然非常害怕。蛮兵首领也意识到了语言不通，向沙陀若望说道：

“ጆንእባክህተርጉም።”

沙陀若望又听懂了，权衡之下同意了首领的请求，向马车边的士卒说道：

“他让你把孩子抱出来。”

见沙陀若望这么配合，蛮兵首领接着向他说话：

“ከእናንተሁለቱከልጆቻችሁእንድታመልጡተፈቅዶላችኋል።(允许你们出两个人带着孩子逃走。)”

想来是艰苦的生存环境需要他们对婴儿给予特别保护，因此愿意放过。不过既然是放两个人走，那就是说其他的人都不能走。沙陀若望对眼前的恐怖蛮兵感到害怕，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幽州兵听了飞捷指挥使的话，已经将两个婴儿逐个从车里抱了出来。两个孩子均被一种常见的北方方法包裹着，露出整张脸和一部分头发。这也是此行要用以祭山的牺牲，既然是要献给白雪覆盖的山脉，两个婴儿都是眉毛和头发皆为白色、皮肤也白皙异常的特殊婴儿。

蛮兵首领向婴儿看了一眼，人马俱惊。马儿感受到了背上主人的恐惧，发出嘶鸣。其他蛮兵向这边望过来，也看到了幽州兵怀中的白毛婴儿，他们的马匹同样因为感到恐惧而发出嘶鸣。

众蛮兵同时向后退去。幽州士兵忽然得了自由，立即向马车旁聚拢。重新捡起武器，从内向外摆出一副战战兢兢的防御姿态。蛮兵在较远的地方形成一个圆形包围圈，也是剑拔弩张，对圈中的白毛婴儿感到恐惧。

只见得蛮兵首领与另一人靠得很近，叽里咕噜商量着什么。

又僵持了一阵，蛮族首领再次开口。他没有上前，双方距离又很远，他讲话的声音很大。

“ከጭራቅጋርምንእያደረክነው?(你们带着怪物干什么?)”

沙陀若望这次没听懂，没有回答。那首领继续大声喊话，声音中已没了初次接触时的威严。

“በፍጥነትያስወግዱት!(快处理掉！)”

还是没有人答话。

“እነዚያንሁለትየበረዶጭራቆችግደላቸው!(杀掉那两只雪怪！)”

“ይህእግዚአብሔርንንቀትነው!(这是对神不敬！)”

原来这些人害怕这白毛婴儿！沙陀若望还听到了“神”这个词，蛮兵的反应好像还同山神有关系。

一时又陷入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