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吃肉（2 / 2）

得亏这地界是无人区，否则生火烤肉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因为那些径直飘向天空中的烟雾会向敌人报告方位。

在沙陀若望的威压之下，虽然面对烤肉的诱惑，众人还是有序地逐个领取。一轮发完，负责分配的礼仪官却没有给自己一份羊肉，反而从怀中掏出仅剩的干粮，躲到一旁默默吃着。

“你怎么吃这个。”沙陀若望上前询问，态度有几分责问。

“我吃这个就行。”礼仪官没有正面回答。

“给！”沙陀若望将自己手里的肉递给他，语气不容置疑。

“我不想吃羊肉。”礼仪官语气越发软弱。

“你该不会是在害怕山神吧？”

礼仪官没有说话，沉默显然是默认的意思。

“你不吃也得吃，兄弟们都看着你呢，你不吃，乱了军心会耽误回程。你不想早点回去吗？”

“想。可是...”

“别可是了，吃！”沙陀若望显得很不耐烦，直接将手中的羊肉怼到礼仪官脸上，再用另一只手抓起他的手放在嘴边。又冲着后面喊道：

“林叙伦，拿肉过来！”

不一会儿，那老成士卒拿着羊肉递给沙陀若望。

“坐这儿吧，咱们一起吃，不够了你再去拿。”

“是。”林叙伦察觉到了奇怪的气氛，但也没有多想，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在肉上。

礼仪官没有办法，他也不想耽误回程。极不情愿地咬了一口手中的肉块，垂着头默默吃着，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沙陀若望这才满意，坐在一旁继续享用林叙伦带过来的羊肉。

没过一会儿，半月没见荤腥的众人便将那只羊吃干抹净，连骨头都被人拿牙齿细致的剔过一遍，十分干净。

拔营出发时，将剩下的骨头扔在原地，上面连一点肉丝都没有留给山神。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一队骑马的壮汉来到了方才扎营和烤羊的地方。这伙人甚是古怪，身下的马儿异常高大健壮，连马蹄都要比沙陀若望那匹马大上几圈。身上的毛比一般的马儿都长，因此能抵御雪原上的寒冷。马背上一个宽大的肉色袍子从最上方的尖顶出发向下延伸，几乎能把骑马的人和马身都盖上，只露出马上人的眼睛。透过宽大的袍子也能看到马背上的骑士身材高大，几乎与沙陀若望不相上下。

首领认得那骨头不是人骨，而是属于北方平原地带的人们才养得起的动物，在南方高原上只有最尊贵的人才吃得起。

祭山的队伍离开不算久，雪还没有开始下，地上马蹄与车轮留下的印迹清晰可见。这些痕迹说明有一支人数大约二十人的马队往南去了。

不由得他不心生疑惑，南边什么也没有，这队神秘的贵人往南去做什么。招手向后面的人示意，他决定跟上去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