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代价是什么？（2 / 2）

“谨以此书，献给那些仍在为人类命运奋斗的人。”

接下来则是一段系统的描述。

“岩魔病，一种威胁全人类的恶性传染病，因为传播途径包含一种岩石而得名，有传言说这种疾病是地心的恶魔要借人类的身体复苏，也有人说这是恶魔复生仪式的一部分，总而言之，这些民间的传言都是与大地和恶魔有关，故得名岩魔病。”

“须知，人无法离开大地生存。人类族群的十分之一当下已经感染，未来还可能更多，他们的身上会以生命力为代价在体表沉积岩魔石。”

“最可悲也是最重要的是，一个同他一样的，祈望百姓安居乐业的科学家，致力于研究这种疾病的同时，偶然间发现这种石头蕴含强大的能量！”

“他来不及了，他试图隐藏自己的研究成果，试图呼吁全世界抵制这种以生命为代价的能源。”

“他注定徒劳。”

“甚至，还因抵制“新能源”的言论，被指控一些荒诞的罪名。在长达4周的听证会上，31位身居高位证人中的绝大多数，都做出了有利于他的陈述，在这些人看来，观点是观点，控方所列出的这些罪证是极为荒唐的，也是不能容忍的。

“多个文明国家的706个科学家联合签署了抗议声明。”

“这个世界还需要知识分子吗？当知识分子们不能畅所欲言，科学和民主自由何在？”

“对于他的指控失效了，可对于官方来说，他连同那些证人付出的所有努力都如同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他选择无视官方的请求，拒绝再次踏入实验室，在软禁中度过了余生。”

“在清晰预感的自己的死期时，他喊来已经处成朋友的监视者取来纸笔。”

“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现在我变成了死亡，世界的…毁灭者。”

“他的悲剧到此结束，可人类的悲剧仍在延续！”

“这片贫瘠的大地上，这种能源无异于宝藏。赖于这种能源，人类生产力大幅提高，近一个世纪，科技树发展了一倍有余。”

阿方索轻声念道：“那么，代价是什么？”

“是无数无辜的平民百姓被歧视剥削，如同圈养的母鸡；是无数组织之间都在秘密交易感染者，无数家庭分崩离析；是某些组织无数次大规模投放感染源，只为让自己的臣民有机会感染这种疾病！是各个国家近百年的连年战乱，只为了获取更多的土地和能源！”

“天下苦此病久矣！”

“编者斯图亚特，诚挚希望每一个看到这本书的学者，有一分热，发一分光，点点萤火汇聚，某一日终将比肩大日。”

“但愿，这一天，不要来的太久。”

阿方索摇摇头，斯图亚特确实掀起了一股热风，一时间研究岩魔病的学者在全世界生根发芽。

可走到最后，很多学者悲哀地发现，碍于生产生活都必须倚靠这种以人类生命力为根本的能源，人类，将彻底无法摆脱这种疾病。

就拿他现在的生活举例子，实验室的总能源就来自岩魔石，他们每天实验，都是在用感染者生命力析出的岩魔石做实验。

阿方索抬起头，看着头顶的灯。那灯明晃晃的，闪的他睁不开眼。

他们这些人在光下，而那些人在阴影中。

而今，已无人再研究这种疾病，名为悲哀的种子，终究牢牢扎根于人类文明的长河中。

阿方索的叹息很轻，化在了风里。

一个清脆如黄鹂的声音从阿方索耳边传来：“每次看到这篇前言，我都会被震撼。那些人为文明而牺牲，而文明牺牲他们而向前。”

阿方索不仅记得这声音，白天还见过它的主人。

薇尔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他旁边，有趣的是，她也取了一本总论，随着阿方索的声音仔细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