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局(1 / 2)

最后一点光芒随着洞口被流沙填满已然消失,阿方索从手上解下手环随便点了几下,手环变幻成一副智能眼镜,阿方索戴上眼镜,开启了夜视,这才瞅了旁边黝黑的石柱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这哪里是石柱,这分明是镌刻着各种纹路的金属柱子,整整有二十多米高,即使回忆一遍所有特瑞尔图书馆的书,他也从未见过这种纹路。

阿方索回头张望着,流沙顺着洞口落到地面,形成巨大的沙丘封死了来时的路,他此时就在沙丘底部的一个柱子边。

不过他也要感谢那些流动的沙子,如果不是他落下来的时候沙丘就已经有了将近十多米高,以他的体质,这个高度还是很危险的。

所幸他涉猎过跑酷的专业动作,操作得当甚至可以卸掉七成以上的力。这不是说阿方索真的会跑酷,可那些卸力技巧,在这个不安定的世界却是无论如何都很重要的。

阿方索慢慢撑着站了起来,惊奇地发现刚躺着的位置多了一抹蓝色,只是颜色很浅,并且亮度还在不断衰弱。

他戴着智能眼镜仔细分析着:这东西疑似一种藻类荧光生物,可以生存在恶劣的环境,目前似乎受到机械刺激就可以发出荧光,环境中除了这种藻类没有任何有机物,尚不清楚能量来源。

阿方索端详着柱子,他的指尖沿着柱子上的纹路慢慢摸索。

霎时间,那些纹路像活过来一样,散发出幽蓝的微光并不断蔓延,那一丝微光从他的指尖向柱子顶端延伸,盘曲折叠,勾勒出玄妙的纹路,一直蔓延到整个头顶,头顶那些细小的纹路和藻类在穹顶共同绘制出了一棵树的形象,照亮了整个巨大的空间。

他决定先弄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他边走边配合夜视微光眼镜仔细分析着,前方的地面上也逐渐开始出现相当多的纹路,并且藻类也愈发茂盛,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那些带有纹路的地板上,地上的藻类也和柱子上一样,幽幽闪着蓝光。

他沿着同样是金属构造的地板,顺着左侧靠墙的位置一路前行,时不时做些标记,这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陌生环境是非常有必要的。他边走边打量着四周环境,以及最重要的东西,头顶那棵树。

四周的柱子给他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而这幽暗的环境,诡异的纹路更是给此行平添一丝诡异和面对未知的恐惧。

可阿方索作为一个不大正常的学者,面对未知首先不是恐惧,而是本能一般的好奇:这些柱子上的纹路是什么?有什么意义?会是谁留下的?那棵树代表着什么?是否和地面有一定的对应关系?还是说只是一种图腾象征?这些藻类会对人体有损伤吗?这种生物是如何发光的,又如何在没有各种条件的恶劣环境中存活迭代的?地面的藻类为什么会更少?

阿方索头疼不止,陌生环境中的每一个问题,都有可能是致命的。而他只能趁着这些东西还没展现威胁,尽量小心探索。

能在地下建造这么巨大的空间,还不被伊比利亚知晓,似乎也荒废了很久,难道是前文明留下的?这是…遗迹?

他顺着墙走了很久很久,头上的树从树根已经变成树干的位置,由纹路构成的树上面居然隐约具现出了几片树叶在闪闪发光。

忽然间,他看到一片树叶落了下来。他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心慌,这让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可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捻起了树叶。

就在捻起落叶的一瞬间,阿方索却瞬间有种精力得到补充的感觉。难道这些叶子可能是一种补充能量的东西?但是应该也会有一定程度的危险……他只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带着叶子前进。

这一路上又落下四片叶子,他也感受到一次又一次的危险预警,这除了让他知道又落了一片叶子外,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片叶子除了颜色和杨树叶不一样,剩下的细节几乎完全一致,可头顶上的树并不是杨树,杨树没那么多弯弯曲曲的分枝。

这个物种他用脑子检索不到,于是他认定这应当是一种新物种。他把叶子带着,继续前行。

当他虚弱到感觉要走不下去的时候,终于看到一扇巨大的拱门,门口有两个特别粗大的柱子,而拱门是个标准的半圆形,门上同样有些繁杂的纹路,约莫有五米高。

等他走近了仔细看,发现这个门的门缝是从拱门的圆周一直旋转延伸到圆心的,堪称严丝合缝,完美卡在了一起,这让他想起前文明留下的阴阳鱼样式的图案。

门上除了圆心位置,也就是门上的一个小圆坑,没有任何抓手或者任何可供开门的地方,看上去不存在蛮力打开的可能。

他试着摸了摸门缝,墙上的藻类一闪一闪的,可除此之外再无变化。

于是阿方索在门四周找着可能的线索,直到他走到右边那个粗大的柱子后面。阿方索看着眼前的一幕,停步驻足。

柱子边有两个骸骨,他们互相拥抱着,可以从骨形看出是一男一女。他们周围的藻类分外茂盛,阿方索脚下的幽兰光芒延伸向这两个骸骨,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这是…和我一样的探索者?还是说,是大门之后的人?这些藻类难道…有吃人的特性?

从骸骨动作来看,他们生前要么并不着急,灾难在一瞬间来临,做不出任何反应。要么就是有面对死亡的从容,总不能…是饿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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