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法（1 / 2）

“姐姐，你是说，我也长了根触手？”任泉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他伸手在额头前挥舞，却什么也没碰到。

“哈哈，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你也入道了，不是吗？”观将军声音干巴巴的，几十只眼珠绕着他想看个清楚，显出观将军内心极不平静。

灵性触手在自己的十几条“前辈”面前显然有些害怕，只从眉心中探出一小节，左瞧瞧右看看，连带着任泉所见也模糊起来，那触手上渐又显现出药粉。任泉只觉得头脑鼓胀，眉心酸痛。他忍不住掐了掐眉心，再睁眼，却只见得大殿里药粉飘荡。

见任泉额前灵性完全回缩，观将军也是松了口气，这代表任泉这一门道法是相对可控的，不至于随时都能听到——听到她飘荡在空气中的想法。

看见想法，这算哪门子道法。

观将军也有些郁闷，最让她郁闷的则是任泉没入药道，她原本准备给这便宜弟弟的投资也不好拿出手了。

“姐姐，投资什么的，我觉得还可以再考虑。”观将军一愣，却见任泉搓着手，两眼闪着金钱的光芒。这倒又轮到观将军吃惊了，忍不住问到：“你不是封闭灵性了么，为何还能听见我的想法？”

“这个……”任泉不太确定地挠了挠后脑勺，“我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一些，比如药道、投资。”

观将军恍然，不知该庆幸还是担忧。

她沉默良久，大殿里药粉逐渐散去，只剩下清缈的余韵，如钟磬轻击，让任泉心境不自觉静下来。她“瞥一眼”悠然转醒的倒霉二人组，深吸一口气：“你、你们且过来，我与汝讲经。”

说话间，三个蒲团飘然出现。

机缘！大机缘！

甄清白和商心超仁对视一眼，各自看到对方眼神中的灼热。

道，缘起生灵，缘起灵性，缘神启、缘法开……这是《缘神憎魔尼埤堄经》（注1）里的内容，我不知此经是否已遗失，就通俗来讲修行所追道途实以灵根为基础，以任泉为例，他的灵根便是我灌注的灵性，辅以大药熬炼。王朝盛世，皆是如此。不知当今可有变化？

“回大人，特别行动科通常会给新入门的学员两个选择，一是由老鸟……队长灌注灵性入道——称灌顶，二是从组织提供的灵物中选择几样，提取其中的灵性入道，且将那灵物作为筑基灵宝——又称器筑。”商心超仁恭敬道，手中幻化出一条朴刀，“我以器筑法入道，这是我的入道灵宝，清白以灌顶法入道。”

观将军探出药粉在朴刀表面摩挲，意外道：“灵性内敛，血气深厚，这器筑法倒是有些意思……这朴刀平日可蕴养于丹田中？”

“如大人所言。”商心超仁两手闭合，朴刀消失不见。任泉看得兴起，两手张开闭合像要生生抓出把朴刀来。

我终究是有些落伍了。观将军慨叹，定一定心神，接着说到。

入道所筑灵根在眉心，是为上丹田，主神；寻常修行灵性过处在丹田，是为下丹田，主精；耐性所发在中丹田，主气。按古法，上丹田筑灵根为入道，三丹田中有两个丹田筑灵根为悟道，三丹田皆蕴灵根为得道——今法何如？

“啊？”

甄清白和商心超仁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困惑。

“嗯？”

许久，在甄清白嘴巴越张越大、瞳孔放到最大之前，商心超仁似乎意识到什么，但还是压下心中的悸动，勉强组织起语言：“今法无所谓三丹田，甚至无所谓灵根……与古法对比，今法的境界划分更加模糊。

以我为例，我是武修，我等阶的提升便全仰赖自己修行的武功等阶、蕴养的灵宝等阶和数量；以丹修为例，便是以掌握的丹方数量和品质、一炉成丹的数量和成功率来判断，再比如清白是兽修……”

“我说停停。”没等商心超仁说话，任泉便打断了他，商心超仁诧异转头，任泉这才第一次打量他：硬短发、方脸浓眉，一股阳刚之气饱含眉心——如果没看到这憨人在观姐姐面前求饶就更好了，任泉腹诽，转向状态明显有些不对的观将军，谄笑到：“观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额间灵性触手悄然探出，却见好几条触手团成一块，纠结不清。

“不在意灵根，不只在入道境？怪不得这憨子根基如此深厚，他所谓的修行就是不断打磨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