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外（2 / 2）

“过来，让我看看。”

这声音吓了任泉一跳，第一反应立马朝前堂跨去，连身子都没来得及转——他重重撞在了不知何时已经关闭的木门上，和诊室不知何时闭上的门一样。冷汗登时流了下来，曾经陪老姐看过的无数部恐怖电影的碎片开始在脑海里闪回，按剧情，接下来该有一个女鬼从屏风后面慢慢爬出来；或者先有血水慢慢淌过来？

“小子，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任泉摇头，眼睛里闪烁着哲思：“在电影剧情里，说这句话的人一般是坑主角坑得最厉害的那个，我不过来。”

屏风后那位似乎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问到：“电影、是个什么东西？”

这下轮到任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电影就是……在一块很大的平面上看他们打架、吃桃子，对，他们还会说话。”他尽量通俗易懂地给出了解释。

“皮影戏？”

“对，就是更精致的皮影戏。”

空气中的药香浓郁起来，让任泉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许久，屏风后那位才又问到：“现在，是哪个年代？……王朝还存在么？”

王朝？任泉脑中一懵，后背死劲贴在了木门上，一面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背后去抠门缝，一面在心底破口大骂，就算你是清朝出生，活一百多岁说话还这么中气十足？你不是女鬼谁是女鬼？

或许是男鬼？任泉一愣，开始思索这个猜测的可能性。

见任泉不答，那位显然有些失控，屏风被震得嘎吱作响，连飘到任泉鼻下的药味也越发辛辣刺激。任泉果断认怂：“姐，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王朝，如果是清的话一百多年前就没了。”

“没了？清？”那位显然有些迟疑，有些拿不准自己所谓的王朝的朝代名。

“姐，我相信你是个好鬼，你看要不这样，你先把我放出去，我去给你带一套历史书，不论姐是哪个年代的孤魂……英灵，保准能找到自己的户籍。”任泉尝试着跟他认的干姐讲道理。

“放你出去……不，不行。”那位声音突然冷峻，任泉心道要坏，忙堆笑上前：“不让我出去也行，我就留在这好好伺候姐姐，敢问姐姐尊名？”

那位又陷入了某种迷茫，如梦呓般说到：“我……曾有人称我观……将军？”

空气中的药香变得浓郁浑浊，浓郁得任泉几乎能看到随风飘动的各色药粉，浑浊得让任泉皮肤一会如剥皮大虾般透红，接着又变得皱皱巴巴，很快又有一股瘙痒袭上股间，几般感官轮番受到蹂躏，或痛或痒或麻，甚至还有迷药的成分，任泉不甘心地闭上眼睛。

“观姐，你害苦我也。”

昏迷前，他隐约听见一前一后两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

依旧是那个房间，任泉晕倒在屏风前，身上裸露的皮肤下似有活物蠕动般条条鼓起，他明显感觉到疼痛，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从屏风后透出的目光如骨针刺开任泉的皮肉，似要将他剥得一丝不挂。

倏忽，观将军收回了目光。

“灵性外放，未入道而得灵耀，是天才，也是祸害啊。”

“天才，我当然是天才……”天才就像是个触发词，即使是昏迷，任泉也嘟嘟囔囔说着。

“呵，倒是个妙人。”

观将军哑然失笑，几层药粉如手臂般将任泉提起，朝侧殿丢去。

“我因你而醒，也算得有缘；无脸皮有天赋，合该入我门下。”

他的声音如同梦呓，大殿中的药香味再次浓郁起来，却看侧殿中，任泉被丢到了一个大鼎当中，火焰腾地升起，药柜一个个打开，各色药材朝鼎中扔去。正门洞开，椰瓢舀着水一瓢瓢朝鼎中倒去。

正厅的地上，甄清白和商心超仁昏迷不醒，观将军药粉轻摆，将两人拂到了屏风后。

“且待我考校一番。”他轻笑一声，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