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世铸心（1 / 2）

群峰之巅，战火连天，漫天妖兽横飞。

沈魂一袭血衣，于这纷乱的天地间凭空而立，同样血红的双眼正痴痴地看向自己的掌心。

而在他的手中，赫然是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当这心脏的跳动与他自己的脉搏相遇，似乎发生了一种奇特的共鸣，令他血红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嘴角抽搐间，沈魂发自心底的质问更像是喃喃自语。

“没什么，都一样的！”

立于他身前的少女白衣胜雪，微微一笑如霎那间的冰雪消融。

她伸手轻抚沈魂的脸庞，少顷朝着他的肩膀轻轻一推，扯断了这与心脏间的最后联系。

少女初时如同风中柳絮在空中飘摇，待到胸口的血迹如牡丹般怒放，便化作一片鲜红的花瓣随风飘零。

“不……”

眼看着少女将要落地，沈魂才回过神来，全身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如陨石天降般朝着少女砸去。

在少女即将落地的瞬间，沈魂终于赶到，双臂将少女轻轻托起，不让她沾染一丝尘土。

看着怀中再无半点声息的少女，始作俑者沈魂再也没有勇气低头面对。

他无法接受，魂牵梦绕的再次相遇竟会是这种结局。

“都得死！全部都得死……”

仰天怒吼，沈魂的双眼再次血红，狰狞的脸庞看不出有半分理智。

霎那间，自他体内爆发出耀眼的火光，烈焰所到之处，山河破碎，万物成灰，以摧枯拉朽之势焚尽一切。

……

若干年后，无尽虚空之中游荡着一道黑影。

“亿万次的回溯…呵呵…无所不能？哈哈…就是一个笑话…”

黑影佝偻着身体，狞笑间抬起了头。

血红的双眼，扭曲的面容，竟是多年之后的沈魂。

他单手掩面狂笑，慢慢滑落的指尖在脸上留下了数道扭曲的血痕。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毁灭吧！呵呵呵…”

话音未落，沈魂的身体各处便爆起了朵朵血花，转眼间化为团团血雾，如同笼罩了一层红色的薄纱，美轮美奂。

与此同时，远处的璀璨星光也随之绽放，如一场盛大的焰火，绚烂中透露着残酷。

但就在一切都要结束时，焰火又慢慢收拢成星光，溅射的血雾也重新回归沈魂的体内，时光似乎开始倒流。

一切倒放至原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要阻我？”

沈魂全身青筋暴露，如同一只嗅到危险的小猫。

许久未曾有过的危机感令他心生恐惧，无所不在的压迫感又让他无所适从，而这一切的根源在于他面前凭空出现的白衣老者。

“做为天地共主，你有权决定这一切！”，老者抬手指向远处再次璀璨的点点星光，“只是这样有用么？”

沈魂先是一怔，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涣散，强撑的精神似乎在这一刻被击垮。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沈魂渐渐癫狂，“我还是主宰不了过去！”

“那些过去属于过去的那个神，一切已成定数，你自然无能为力，何不选择另一个起点？”

“我…我也尝试了无数次，可是……”

不甘代替了愤怒，渐渐温和的语气中更多的是茫然无助，沈魂木然地看向远方，目之所及凭空出现了无数道人影。

或清纯可人，或妖艳妩媚，或冷若冰霜，或奔放如火，或朝气蓬勃，或老态龙钟……

虽然身影姿态万千，却有着相似的脸庞，竟全部都是那日被掏心少女的模样。

“这些都是她，却没有一个是她！”

沈魂双眼变得无比暗淡，像是篝火余烬，双手也开始漫无目的地挥动，像是要赶走并不存在的苍蝇。

与此同时，那些身影一个个化作齑粉，无风自散。

“你以杀戮成神，心魔早已深种，嗨……”老者眼眸深邃，似是可以洞悉一切。

“所以还有什么意义？哈哈……”沈魂掩面长笑。

“你且看！”

老者一声大喝，惊醒了沉浸于失落情绪的沈魂。

他朝着老者望去，只见其背后出现了一颗美轮美奂的参天大树。

这树非凡间树木可比，不仅仅是大，更重要的是材质不同，通体蓝色，而且还泛着银色的点点荧光。

而且这树形生物似乎还有着无穷的细节，整体看还好，若盯上某一枝树杈，就会发现其中有着密密麻麻的分叉，就像蛛网一样。

如此往复，环环相扣，甚是玄妙。

“命运之树？”

沈魂不屑，这在他所掌管的世界也有一棵，大同小异罢了。

“这是上一任留下的！”老者轻笑。

“啊？”

沈魂疯了一样扑了上去，但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大树都像幻影一般，只能穿过，却无法触摸。

“此树为万物命运所生，外力自然无法改其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