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国19（2 / 2）

而且他们也擅长把战争的代价转嫁到那些战败国，像是人口、粮食、骏马等等这些在战争中过度损耗的东西，统统都可以加倍地掠夺回来。

事后他们还总会厚颜无耻地把对外输出武力称之为保护，但那些被他们“保护”了的国家，之后却都比原来过得更差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大周就这样以战养战，每隔一段时间就开始吞噬与同化周边的国家，就像是一场永远不会结束的瘟疫，似乎他们现在又开始重新图谋起了云汐。

细说起来，其实青石城也算是个边境小城，毕竟洛水西面就是云汐的地界。只不过青石城那里并不是什么繁华之地，也同样不是什么战略要塞，同时离着国都天赐也隔了十万八千里。再加上洛水两岸很多人又都沾亲带故，甚至就连两国钱币都能彼此流通而没有任何阻碍，所以彼此间也就是名义上的两国两地而已。

小时候爷爷跟他说起这段历史时，小沐枫还困惑了好久：明明只是一水之隔，明明大家都有着一样的习俗，又长着一样的面孔，说着相同的语言，为什么彼此偏偏又会是两个不同的国家？

沐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不再想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三国历史。出于好奇，同时也是为了熟悉兑换的流程，沐枫在寄存东西后，还特意换得了几枚大周的铜币。至于云汐的货币，沐枫从小就经常接触，因而并不会觉得多稀奇。

说到三国的货币，天佑货币上铸刻着的是如同利剑的天赐塔，云汐的图案是五瓣樱花，而与天佑对立的大周，货币上则是斧钺形状的“周”字古篆体。

记得小时候，妹妹总喜欢用手里积攒的古塔币，来换取自己的樱花币。一想到妹妹被带往了灵界，此刻沐枫的心情不由低落起来，再没了刚刚的兴致，也就直接回去了旅馆。

后半夜的小镇没了之前刚入夜时的喧闹，周围安静地甚至开始让沐枫感到有点不适应。一直睡不着的沐枫起床来到了窗边，百无聊赖地倚靠在墙角发起了呆。现在的沐枫早没了之前初到小镇时的新鲜感，在这个陌生的旅馆里，他又再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皎洁的月光洒落地面，倒像是给其染上了一层寒霜。只是今夜清冷的月色却怎么也照不进沐枫的离愁，反倒是让倚靠在那里的少年显得有些萧瑟。

在这个与灵院一山之隔的佣兵小镇，沐枫第一次接触到了那个更真实也更残酷的修灵世界。沐枫有了迷茫，有了退缩，有了想要回归青石城的念头。不过他一想到妹妹去往的那个灵界，是比这里更残酷百倍千倍的地方，自己绝不能停在这个连起点都算不上的地方。

三个月前自己还在青石城的孤儿院里和妹妹相依为命，当初若是没有那群黑衣人闯入自己的生活，自己又怎会阴差阳错到了这里。若自己没到这里，今夜这里又会住着哪位漂泊的旅人？

之前那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房客，又会有谁记得他们吗？而自己是否也在无意间闯入过别人的生活，在自己走时又是否还会有人惦记？妹妹现在究竟身在何方，而哪里又会是自己最后的栖身之所？

一时间万千的思绪涌上沐枫心头，他回忆起落水后这三个月里的点点滴滴，离奇虚幻的就像是一个怎么也醒不过来的梦。

梦？听说人在死前的一瞬间，时间会被无限地拉长，他就可以像走马灯一样回顾起自己的一生。是否真实的自己还在当初那片洛水里死命挣扎，是否自己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死前光怪陆离的想象？

沐枫就这样呆立在那里许久，等回过神来，他又环顾起眼前这个空荡荡的房间。或许是想要留下一点自己曾经来过此地的印记，沐枫就顺手在墙壁角落一块略有突出的石头上，歪歪扭扭地刻下了一片枫叶。不过刻完后他又自嘲的笑了：“刻的真丑，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

沐枫又坐回了桌边，此刻浑浊的茶汤里正映照着一轮孤月，他也曾无数次透过竹屋的窗子，在心悦湖中看到过同一轮明月。

在这个难眠的夜里，沐枫看着手中茶汤里摇曳的孤月，又一次想象着自己回到了当初那个爷爷还在的心悦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