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尝试（1 / 2）

修浅浅鞠了一躬。

精心打理的头发以及一身整齐的西装，让人有种他真的在登台演出，并且优雅谢幕的错觉。

尉迟明坐在舞台正下方，用左手抵住下巴，饶有兴趣地说道：“我发现你有种表演型的人格。”

“才不是什么表演型人格呢。”修撇了撇嘴，“我值得一场盛大的演出，练习了这么多年，只有妈妈一直在支持我，钢琴是我的一生。”

“是你短暂的一生。”

尉迟明毫不留情地指出，换来的是修狠毒的瞪视。

“真是嘴硬，我很期待你像那边的眼镜叔叔一样——‘啊！我不想听见了，不想再听见......’到时候你就说不出这些话了。”

修边说边翻起白眼，吐出舌头，对着舞台下的众人做了一个鬼脸。

鲁道夫右手握拳，装作凶狠地喊道：“小屁孩，你欠揍哦！”

“我说的是事实。”修得意地抱起双臂，“没有人能走出去，你们也一样，当然多一些人来欣赏我的琴声其实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没有人能走出去......”尉迟明颇有深意地重复着小男孩的话。

“这句话的潜台词不仅仅包括我们，实际上你也走不出去，对吧，修？”

听到尉迟明的反问后，小男孩的眼神中露出明显的震惊，原本得意的笑容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故作姿态的表演，还有主动接触其他人，这些动作其实都是假象——你想让别人以为这都由你主导，但你根本没办法操纵这一切，我说的没错吧？”

修阴沉着脸没有回话。

尉迟明继续：“这片大海，这艘邮轮，所有的人都将在今夜沉入海底，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你只是其中一部分，或者说比较特殊的一部分......”

“呵，我看你现在就已经疯掉了。”

修勉强从嘴缝中吐出一句话。

“疯不疯得后面才知道。”尉迟明用手指向剧院上方悬挂着的一面铜质挂钟。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随着那个方向看去。

上面的时间显示是——22：42。

“你说时间到了，刚刚好一个小时，每次都一样。”

尉迟明盯着挂钟上的秒针，它正不紧不慢地向着12点方向逼近。

“那么——该说再见了。”尉迟明向舞台中央开口，回敬给修一个礼貌性的鞠躬。

“滴答，滴答，滴答......”

秒针与12重合。

分针与时针各自前向一格。

时间到了。

所有人眼前一黑，潮水般的窒息感又一次袭来。

......

狭小的A308室再度出现在眼前。

“各位旅客不要慌张，请按照逃生手册前往最近的安全通道......”

耳边还是乘务员熟悉的播报声。

“老大，我们怎么还是回来了啊......”鲁道夫哀怨的声音率先打破沉默。

“唉......”尉迟明摊摊手，“看来我们得永远困在这里了。”

“什么？老大，你可别吓我啊。”

鲁道夫瞪大双眼，随即又疑神疑鬼地转来转去：“你们能听见吗，我感觉到钢琴声好像又重一点了......”

“确实变重了。”无面青也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琴声的来源，“如果每次循环后琴声都会加重，也难怪调查小队会发疯，人在绝望的情况下是承受不了这些的。”

“那我也快要疯了，老大，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出不去吧。”

鲁道夫的神经绷到了顶点，他忧心忡忡地盯着昏倒的眼镜男，不用猜就知道他已经在幻想自己失心疯的样子。

“队长，你就别逗他了。”无面青憋着笑说道。

尉迟明看向无面青，只见她俨然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等一下——”鲁道夫插话道，“无面青你也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看来是这样没错。”尉迟明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