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玉石（2 / 2）

他这话倒还真不是说慌，虽然他不能修练，但是在天启学宫也见过不少修炼天才，比如魏初雪，即便现在他跟她关系很不好，却不得不承认她的修炼天赋很不错，七岁开始修炼，十五岁达到玄丹境，从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修炼至玄丹境，花了整整八年，但是百里乘风、袁蛮二人仅用了两年多就几乎达到了魏初雪八年才有的境界，差距之大可想而知。

当然了，魏初雪的修为提升速度没有百里乘风、袁蛮快，可修炼根基却不是他们二人能比的，要是她想以最快的速度将修为提升至玄丹境，根本不会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她那是在稳固根基。魏昆作为学宫大长老，修为虽然不如轩辕寂无的父亲，但谁都知道根基对今后的修炼是何等重要，肯定不会让魏初雪只注重境界的提升速度，而不顾根基是否虚浮。

“是吗？那你呢？达到哪个境界了？”百里乘风脸色不变，反问道。

袁蛮在一旁说道：“对啊，你做为前任宫主之子，或许年纪比俺们小些，但接触修炼的时间却比俺们长，想来修为不会比我们低吧？”

轩辕寂无眼神立马暗淡下来，暗暗叹息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怎么了？不方便说吗？”百里乘风不解看向轩辕寂无，他看到了后者眼中的黯然。

像他们这些记名弟子，根本接触到学宫高层的事，就连宫主的名讳都不清楚，只知道姓轩辕，这也是百里乘风昨天听到轩辕寂无名字的那一刻猜测他与宫主有某种联系，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关系。

轩辕寂无苦笑一声，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反正这件事在学宫中不是什么秘密，跟你们说也无妨。”随后就将自身的问题说了出来，虽然不指望这两人能为他带来任何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他对百里乘风、袁蛮的印象还不错，应该不是那种踩低捧高的人。

百里乘风、袁蛮听完轩辕寂无的讲诉后，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尤其是袁蛮，他十分震惊的说道：“轩辕寂无，你刚刚是说你五六岁时就能感知到天地灵气，不久后就做到引气入体？”

“没错！”轩辕寂无回答得很干脆，因为这就是事实，完全没有否认的必要。

百里乘风也被轩辕寂无说的惊住了，道：“那你怎么……”

轩辕寂无带有浓浓的失落，叹息一声，道：“不清楚，我用尽了各种办法，可不起作用，天地灵气在我体内积聚不到一刻钟就会慢慢散去。”

百里乘风、袁蛮二人没有因为轩辕寂无不能修炼就蔑视他，反而还安慰了他几句，随后三人又谈论了一些轻快的事，将轩辕寂无刚刚的失落感冲淡了些，而三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拉近了许多。

接下来的两三天，轩辕寂无将昏暗潮湿的屋子彻底打扫干净，连发霉的地方都清理了，和以往简直是两个样子。

除了打扫住处外，轩辕寂无更是时不时思索如何才能破解眼前的困境，无论是应对学宫的弟子考核，还是寻找他生死未知的父母，都需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可这两天他再次试了各种方法，毫无起色，他的身体就如同千疮百孔的水桶，装不住水，一旦他体内灵气过多，意念控制不住的时候，就会不断向外散去。

这一夜，大雪纷飞，温度骤降，轩辕寂无盘膝坐在破旧的木床上，双手不断掐诀，放在小腹上，四周的不断有五颜六色的灵气朝他涌来，从头顶缓缓钻进他的身体中，然而没过多久，这些灵气就会从全身毛孔散去，根本阻止不了。

就这样整整过去了两个时辰，轩辕寂无垂头丧气的停下了，眼中满是悲伤、失落的看着双手，声音颤抖地说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明明只差那么一步，可就是跨不过去，难道我轩辕寂无这一生都只能做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吗？”

他不禁闭上双眼，对自己失望透顶，两滴泪水流下，滑过脸颊，老天爷跟他开的这个玩笑何其荒谬，既然让不能修炼，又为什么要让他感知到天地灵气的存在，这不是戏弄他吗？

“吱呀”

轩辕寂无站起身，打开房门走出屋子，失魂落魄的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世界，院子中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鹅毛大雪依旧飞舞不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

冰冷的雪花落到轩辕寂无身上，但他毫不在意，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念头，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屋外，看着这片冰雪世界，任由雪花将他淹没，任由冰冷寒气侵入体内。

直到黎明即将到来的那一刻，鹅毛大雪终于停了，九十五号院子外多了一个“天然”的雪人。

突然，一阵“飒飒”声响起，雪人开始碎裂，大量雪花掉在地上，露出了轩辕寂无的身影，他脸庞呈紫青色，四肢僵硬，看来是冻坏了。

令人惊奇的是，院子旁的小溪竟然也被冻住了，流动的溪水尽数化为坚硬的冰层，从十丈高飞流而下的水同样变成了冰块，粘附在悬崖上，可想而知昨晚的大雪有多么大，温度有多低，就算是炼气境武者有灵力护体，但对这么低的气温也难以忍受。

轩辕寂无身形如此单薄，被冻了一晚上，身体早就失去知觉了。

昨晚，他万念俱灰，就想这么无声无息地冻死在这里，但不知为何，他这瘦弱的身体竟然承受住了，而且鬼使神差的迈开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腿，慢慢往他屋后的小溪走去，那些长有尖刺的荆棘划在他身上，割破衣裳，双手、脸颊都出现了长长的血痕，他面不改色，似毫无察觉一般，依旧迈着坚定的步伐向悬崖处走去。

他的动作很慢，不过两丈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一刻钟才到，此刻轩辕寂无站在厚厚的冰层上，溪流从这个位置流下，如复一日年复一年，水流将这里冲击成了一个不大但深不见底的深渊，当然了，里面的水早就被冻成了厚厚的坚冰，承受轩辕寂无的体重是轻而易举。

看着前方粘附在石壁上坚硬冰层，轩辕寂无用尽全力握住早已失去知觉、但遍布伤痕的双手，“嘭”的一声，右手狠狠的砸在冰层上，但冰层坚硬无比，他这一拳跟打在石头上没什么区别，拳头顿时见红，滴滴鲜红的血液粘在冰上是那么的惹眼。

“砰砰砰……”

轩辕寂无毫不在意手上传来的剧痛，整个人如发疯了一般，双拳接连不断砸在冰上，虽然冰层很坚硬，但仍旧被他这么不要命的做法砸得掉落下无数细小的冰屑，锋利的冰刃割破血肉，双拳早已血肉模糊，鲜红的血液流在脚下的冰层上，很快就变成了血红色的冰晶。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轩辕寂无挥动双拳砸向冰层的同时，心里不断咆哮着，到了最后，几乎是失去了理智，就算双手剧痛袭来，他也没停下动作。

或许是用力过猛，竟然将这冰层上竟然传来阵阵的“咔嚓”碎裂声，但这一切轩辕寂无并没有察觉到，依旧如发疯的野兽不断挥打双拳，然而下一刻，“轰隆”一声，粘附在石壁上的冰层瞬间落下，巨大的冲击力将这水池上的厚厚冰层砸碎，淹没了轩辕寂无的身体。

在冰层将他掩埋的那一刻，轩辕寂无短暂的恢复了理智，可下一瞬间他感觉全身都被冰冷的池水浸没，而且呼吸苦难，这小小的水池看起来不起眼，却没想到深不见底，血液不断从双手流出。

全身冰冷再加上不能呼吸，轩辕寂无意识在减弱，他想呼救，却发不出声音，身体不断向这小小的深渊底部坠落而去。

在即将昏迷的那一刻，他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块不知道大小的玉石，散发着温润玉光，从轩辕寂无双手流出来的鲜红血液如血色丝线一般朝那玉石而去。

所有血丝被玉石吸收，光芒越来越强盛，将在这个黑暗的水潭底部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