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条件、规律、规则（1 / 2）

陈七的话吓到了孙乙知，他先前对陈七说的话并没有开玩笑，他的确脾气不好，但他的胆子也的确不是很大，简单来说，孙乙知是一个容易过激的人，当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他的确跟眉山猴一样可以瞬间呲牙暴走，攻击性十足。但当他平静下来的时候，金丝猴的外表就是他寻常时的温顺模样。

陈七的表情没像是开玩笑，但他口中的鬼一时间让孙乙知有些不知所措，就像是电子产品宕机了一样。手里攥着的手机也不自知的抓的更紧了。

陈七摇了摇头，猫着的身子站了起来，那个男人已经消失在了仅有的视野里，现在还不到出动的时候。对孙乙知的表现也属理解，那个状态下的自己说出的那样的话，普通人的脑子很难周转过来。

“蔡组长，请你和狱头金立刻马上过来找我！”陈七一把从孙乙知的手中拿回手机给老蔡拨了过去。

孙乙知逐渐缓了过来，呆呆地问道：“已经没事了吗？”

陈七呵呵一笑坐回了自己的床铺上说道：“还没正式开始呢，你小子不想死的话就机灵点，别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刚才说鬼，那东西真的存在吗？”孙乙知不傻，结合一些情况来看，这个眼前的蜡黄脸绝对是个特殊的存在。

望着孙乙知认真的表情，陈七稍加思考一番觉得有必要跟这个眉山猴做一些心理建设，防止待会可能需要他的时候不至于被吓得直接崩溃。

“如果说此刻坐在你对面的我就是一只活生生的鬼，你还不相信这个世上有它的存在吗？”陈七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孙乙知，希望他能在自己的凝视下将恐惧降到最低，心理防线快速提升起来。

“虽然你长得一副短命相，但怎么看也不像鬼啊。建议你多吃点水果蔬菜。”孙乙知没开玩笑的认真说道。

“淦！老子真想拿这两核桃砸死你。”陈七开口骂道。

“等到我哪天彻底被厉鬼侵蚀了，你小子我第一个杀。”说完就撸起裤管，露出一点漆黑的小腿肚，上面的尸斑在灯光的照耀下一清二楚。

“我去你······”还没等孙乙知跳起来爆粗口，牢门被打开了，孙乙知的声音很大，老金刚进门，孙乙知就一脸恶狠狠的看向他，不知道情况的老金还一头雾水，这小子不会又发神经了吧，难道跟这个陈七相处的不太痛快？

陈七大概猜到孙乙知想要说什么，但这家伙理智还在，除非他事后真的不想出去了，陈七站起身来，先是拍了拍孙乙知的臂膀，算是摁住了他，随后一脸严肃的看向老金二人。

“刚才从篮球场方向走过来的人你们有看到是谁吗？查查监控，我要知道的越快越好。”

“我们刚从篮球场小跑过来的啊。”老金说道。

“你们也在篮球场？我刚才透过窗户看到一个人影从那个方向过来，但绝不是两个人，还有就是你们两个人这么晚跑到篮球场干什么？”

“那个人应该是宋康允，我们刚才把他喊道篮球场问话的。”老蔡回答道。

“是他？你们有问出什么没有？”

老金摇了摇头，老蔡则是将整个问询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包括宋康允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录了下来播放给陈七听。

老金看着老蔡熟练的拿出一个录音笔，心想也许之前自己的问询也是这样的吧，心中不免对老蔡腹议了几句。

“你们难道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将宋康允的录音完整的听完后，陈七已经能够百分百确定，宋康允已经成为鬼奴了，为鬼作伥的鬼奴。无论是从声音还是语气语速，跟生人已经有些不同了，眼前这两人竟然还以为是人类的情绪作怪。

“仔细听听那句话“我当时也后悔了”。你们告诉我，明明已经后悔了，为什么还要后悔四次，破坏四次案发现场呢？我告诉你们，兴许那三个犯人的身上也被做过了手脚，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陈七的一番话顿时让二人后背冷汗直流，这么重要的一点竟然被他们忽略了。

“查！现在派人去宋康允的家里给我查，看看他老婆孩子人在哪儿，家里查不到就问单位和学校。”

陈七一边现场指挥，孙乙知一边负责翻译，毕竟老金那儿可没有同声传译耳机。

老蔡和老金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站在并排被陈七数落，就差卑躬屈膝的跪下来了，而陈七手里的铜皮核桃也在飞速的揉搓转动。

“秘密行动，不要打草惊蛇。”陈七下达命令，挥了挥手，二人像是获救了一般迅速关上牢门闪电般消失。

此时的孙乙知算是彻底地相信陈七能带他出去的承诺，几句吆五喝六就能把这两位呼来唤去，看来这个蜡黄脸背景不简单啊。

“冒昧问一句，狱管老宋怎么了？为什么要去查他的老婆孩子啊？”孙乙知还是不敢离陈七太近，对于刚才陈七的展示他还没有彻底消化，更不谈适应了。

望了一眼孙乙知，陈七在想要不要让这个家伙知道的那么多，但转瞬一想这家伙还不一定能在这场厉鬼事件中活下来，说了也无妨，反正他从来不在乎总部的保密协议。

“你口中的狱管老宋既不是鬼也不是像我这样的驭鬼者，而是一个已经被厉鬼操控的鬼奴，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身上被厉鬼赋予的灵异力量使他可以短期内保持正常人的一些功能，直到灵异力量消散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而当厉鬼需要鬼奴的时候，他将失去人该有的意识，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伥鬼，而有些鬼奴的身上是存在触发厉鬼出现的条件的。至于让老蔡他们去查宋康允的老婆孩子，其实结果我大概率能够猜到，但我要的真正结果是法医出具的死亡时间。”陈七说道。

“你是说老宋的老婆孩子已经死了？如果按照你这么说，那为什么他的老婆孩子就不能也是你说的鬼奴呢？难道厉鬼不能支配更多的鬼奴吗？”

“这家伙脑子转的挺快，不会真是属猴的吧。”陈七看了一眼孙乙知，心里不禁暗暗称赞。

“这次行动就你一个人过来的吗？”还没等陈七回答，孙乙知又提了一个问题。

突然问这个问题，陈七有些不解的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如果老宋的老婆孩子在外面也被厉鬼变成了鬼奴，你不会只有一个人只来到这么一个案发现场的。”孙乙知说道。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智慧。”孙乙知的分析再次让陈七对眼前这个家伙刮目相看。

孙乙知谦虚地摆了摆手，他还在陈七那条腿的画面中，只不过情绪不稳定的他在没受到外部刺激的情况下，那股子劲儿转变成了一种冷静在他的脑子里发散开来。

“但是你的目的我还是不清楚，法医报告他老婆孩子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到有些鬼奴身上可能存在着触发厉鬼出现的条件，而我需要他老婆孩子的死亡时间是为了确认厉鬼杀人的规律，大部分的鬼杀人是有规律的，如果你碰到一只具有杀人规律的厉鬼，而你却没有触碰到它的规律，哪怕你和他擦肩而过也不一定会死。当然，我需要死亡时间的报告并不足以推断出这个厉鬼的杀人规律，但如果宋康允的老婆孩子是在相同时间或者相差无几的时刻被杀，那就说明这只厉鬼并不是我之前推断的一次只杀一个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监狱里的每次死亡事件都只是一个人呢？还是真就那么巧，每次只有一个人触发了厉鬼的杀人规律，可这只厉鬼的杀人规则又是什么呢？”

“杀人规则？”

“一个人触发了杀人规律之后紧接着要面临被鬼杀死，那厉鬼怎么杀你没想过吗？”

“我上哪儿知道的，我连这世上有鬼还是从你这儿知道的，你真当我是神探狄仁杰啊！”孙乙知撇了撇嘴无语道。

陈七真想一脚把这个眉山猴踹飞，但想想还是忍住了。而与此同时，老蔡那里也有了新的进展。

“组长，我们在宋康允家里的卫生间发现了两具尸体，根据现场发现的全家福照片，可以确定那两具尸体就是宋康允的老婆孩子，并且死状和监狱里的尸体一模一样。”老蔡还在路上赶着，他提前让人先去了宋康允的家中，车载电话传来的消息令老蔡大为失色，同时也更加确定宋康允就是鬼。

“法医呢？怎么说？”

“法医还在路上，大概五分钟到，不过按照我的分析死者应该死了有几天了，整个屋子的尸臭还好，因为高层通风的缘故，但卫生间是关着的，刚打开的时候，味道真的恶心，母女两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腐烂了。”

“该死！”老蔡下意识的拍了一下方向盘，脚底下的油门恨不得踩到底，这个点的首都怎么还这么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