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中幽谷(1 / 2)

第二日,修易半梦半醒中听到铎铎之声,半睁眼看见一袭白衣站在床前,人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就听见自己师父姐姐说道:“你以后再如此贪睡懒惰,我会打烂你屁股。”

听到师父姐姐的话,修易才终于真的醒了,慌得从床上滚下地上,又急急忙忙站起来,忙把床头的衣服抓到手里,慌慌忙忙的往身上套:“师父姐姐别气,阿易不会懒惰的。”

“我生气什么,你懒惰最终吃亏的是自己,我打你只是为师是师父,要督促徒弟勤奋用功。”蓉姑娘将手里的树枝背在身后,回想自己师父在自己小时候教育自己的摸样:“你需天天修身养气,且不可生懒惰之心,否则就只能在这深山老谷中切磋一生,浪费来这世间走一遭的运气。”

听着师父姐姐端着声音和自己说话,应该是学师祖的话,修易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来,蓉姑娘听见身后的的轻笑,侧转面容,眉头轻皱:“师父的话说错了?引你发笑?”

见师父姐姐生气,修易吐了吐舌头,忙正色说道:“师父姐姐的话自然是对的,只是师父姐姐不用这样严肃的教阿易。只要是师父姐姐说的话,阿易一定会遵命做事。”

蓉姑娘口中哼了一声:“只怕你口中如此,心中却是不服的。”

修易忙站直身子:“师父姐姐误会阿易了,阿易对师父姐姐的话一定都是真的。”

蓉姑娘用树枝敲了敲他脑袋:“你听我的话,总是为你好。你若有一天不听话了,我自然也就不管你了。”

听着师父姐姐的话,修易心中咯噔一下,怕师父姐姐真的不管自己了,忙讨好的说:“阿易一定永远听师父姐姐的话。”

“听话就好,我带你去洗漱。”

修易跟着师父姐姐几个回转后又来到暗河边,修易边洗漱边瞅旁边的石灶,并没有见到一丝烟火气,自己昨晚就已经饿的发昏了,只是因为心中害怕,而且的确太累了,才睡着了,现在醒来,饿得真的有点狠了,本来以为能有早饭吃,看这冷锅冷灶的,应该是没得吃了。

“师父姐姐呀,我们不吃早饭的么?”洗漱完成后,修易边擦手边回到师父姐姐身边,小心翼翼的发问。

蓉姑娘把石灶边上的竹篮拎了起来,拿出了里面的山果,递给修易:“吃早饭吧。”待修易接过山果,自己把底下的小南瓜拿了出来,搁在灶台,将树枝和竹篮一并捏在手里:“跟我来,我带你去练武。”

见师父姐姐转身朝洞外走去,修易忙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不多时就到了洞口,修易小孩心性,走到崖边,瞅了瞅下面,只见这山崖之下,云烟轻飘,山雾缓流,看起来竟比恒祥城头还要高出数倍。

“你以前学过武么?”

听见师父姐姐发问,修易忙走到蓉姑娘身侧,恭敬的拱手答道:“回师父姐姐,家父曾传过我练气法门,但是招式身法这些没学过,只是在军中和一些武林人士学过一些架势。”

“那轻身之术你是不会了?”

“在三四米内窜上窜下还是可以的。”

“那不是轻身之术。”蓉姑娘用手在修易身上比划了一下,用手抓住修易的腰带,提了提:“嗯,你还行,不太沉。”

修易还没来得及发问,蓉姑娘便纵身朝悬崖跳去。

上次孙婆婆带自己跳崖,修易还有被吓到,有些发懵,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师父姐姐拎自己之时,他心里也有了猜想,所以比上次要好很多,至少没全身僵硬到关闭五识。他顶着拍在脸上的疾风,克制住自己对高速撞来的崖壁的恐惧,努力睁着眼睛想看清师父姐姐是如何落崖而不伤的。

只见山崖壁上,蓉姑娘仿佛一个跳跃的精灵,虽然急速下坠,但她趁落下之势,或是手掌在崖壁上往下一拍,或是脚尖在某处一点,这崖壁也不是光滑如镜,总有凸起或者不平之处,总是让她身形在空中缓上一缓,就这样,几十个起落之后,蓉姑娘便带着修易落到了崖底。

修易被蓉姑娘放在地上,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这处所在,这是一个面积极大的山谷,除去自己落下的这面是绝壁其余三面都是绵绵的深山,山谷中间搁着一个湖泊,湖水清澈,湖底应该有暗流,所以此湖竟能保持水位并不枯竭。

山花绿树青草,这些属于自然的清香环绕着修易,让他身心说不出的畅快,自己遭逢大变至今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他终于有了放松的感觉,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享受自然对自己身心的修复。

“今天,为师先教你师门的入门身法。”

还躺着的修易被师父姐姐的话一下敲醒,忙翻身起来,只看见师父姐姐把早上敲自己起床的树枝插在腰带上,手腕上挂着竹篮,正弯腰在花丛里采摘什么。自己连忙跑过去帮她,却看见她正摘花瓣来吃,心中暗道:“这花瓣好吃么?”

蓉姑娘见他起身,也直起身子:“我们门派的入门身法就是天罗身。”

蓉姑娘缓缓踱步,低语在前,修易忙躬身在后,仔细听她讲解身法诀窍,偷偷的摘了片她刚才吃的花瓣,嚼在口中,初始有些清甜,但后面却有些苦涩了,他本欲吐掉,但是师父姐姐已经转身让他开始练习,他也只能吞入腹中。

天罗身乃掌宗的独门身法,掌宗以掌为器,和剑宗刀宗路子不太一样,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手掌再长也不如刀剑,是以必须配一套轻灵的身法,以求近身。只是掌宗创出这套身法之后,世间见过的人却不多。是以这套身法在世上并未闻名。

修易一个年方十二的小子并不能懂得武功的精要,况且他从未正经的学过武学,只是对身体穴位有一些了解,好在他心智不差,蓉姑娘慢慢的给他讲解一阵,他也就对她说话中一些武学技巧了然于胸了。

蓉姑娘再讲解一阵就会让修易自行在谷中山树中练习,自己却去摘果采花去了。

练到日中,蓉姑娘招呼修易过来,吃些蓉姑娘采摘的山果。待到日头偏西,蓉姑娘就拎起修易,提气纵身,一阵跳跃,回到山洞之中。

见师父姐姐自己咬了个山果,又把竹篮中的山果推给自己,并没有准备去做饭的意思,修易心中暗道:“这师父姐姐莫不是不会做饭?”

自己整天也就只吃了几个山果,一天的劳累让他已经有些气力不足,趴在石桌上:“师父姐姐,我们只吃些山果是不行的,阿易想吃饭。”

蓉姑娘幽幽的叹了口气:“往日孙婆婆回来,家里才能吃得上饭,师父明日去看看书阁里有没有做饭的书,等我学个几日,我们就能吃上饭了。”

修易苦笑起来:“师父姐姐呀,你要学做饭不用看书的,你看我就行了。”

蓉姑娘惊异的看着他,但是马上又皱起了眉头,用手比划了下他的身高:“你还没灶高!”

修易摇着头苦笑:“你告诉我柴米油盐在哪里就好了。”

在蓉姑娘的指引下,修易把柴米油盐都凑齐了,蓉姑娘又跳到山崖下去摘了些青菜,让修易忙活了个把小时,终于做好了一顿热腾腾的饭菜,两个小孩见终于有了热饭,开心的相视一笑。

吃完晚饭,修易将碗筷洗净收拾好,又热水给师父姐姐泡脚,自己也洗漱完成后,便回到石室内,沉沉的睡去。

待第二日,修易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有人在耳边说:再睡懒觉打屁股了。突然心中惊颤了一下,从床上跳起。石室内只有朝阳从洞口透来的些许光线,在这光线里,修易隐约看见对面石室里并没有人,师父姐姐的床单整整齐齐的叠着,他连忙胡乱的套上衣服,慌乱中又把本就被自己撕过几次的衣襟扯破了,这下衣服看起来更破旧了。

只是修易暂时也没心思理衣服了,收拾好床铺后,远远的瞅见暗河所在的石室那边有光亮,想来师父姐姐已经起床,那应该在那边在洗漱。只是到了地方却没看见师父姐姐,石室内点了油灯,没见到师父姐姐,修易只得自己洗漱好,灭了油灯,走到崖边,抱着腿坐着,坐在地上的修易突然胡思乱想起来,他想到师父姐姐会不会因为瞧不上自己跑了,毕竟自己老是在她面前哭?自己做的饭不如孙婆婆好吃,师父姐姐不喜欢吃然后跑了?自己晚上睡觉说胡话打扰到师父姐姐睡觉了?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后,修易莫名害怕起来,他咬着嘴唇,红着眼眶,鼻头酸酸的,虽然没有哭出声,但是泪珠却是不争气的跑了出来。就在修易在抹眼泪的时候,一道白光从崖底窜出,瞧见了坐在崖边的修易,轻咦了一声,便轻飘飘的落在他身边。

见到师父姐姐回来了,修易激动的跳起来,带着哭腔喊了声:“师父姐姐。”

蓉姑娘有些奇怪这孩子咋又哭了,把手里的篮子搁在地上,从腰里抽出树枝:“你答应过不哭的,要受罚,手掌伸出来。”

修易本来见到师父姐姐心里欢喜异常,结果听说要挨打,本来有些开心的心情一下又落了下去,乖乖的伸出手掌。

蓉姑娘扬起树枝打了修易三下,待再准备打的时候,看到他有些泛红的手掌,又瞥见了他紧闭的嘴唇微微发颤,心想自己打得他这么疼,他也不哭,想来也是记住这个教训了,以后再不会哭闹自己了,也不需要再打得他更疼。也就将树枝重新插回腰间,将竹篮里的野果分了两个给修易:“先吃早饭,等会我教你读书,吃了午饭下去继续练功。”

蓉姑娘见修易抱着野果仔细的啃着,又瞧见他那被自己打得通红的手掌,悠声说道:“我现在打你,你自然是记恨我的。”

“我不会恨师父姐姐的。师父姐姐打阿易只是因为阿易不乖。”

听了修易的话,蓉姑娘反而有些意外:“那倒奇怪了,我师父打我的时候,我还是会恨她一天的,毕竟打得是真的好疼。”

“师父姐姐你不该恨师祖婆婆的,师祖婆婆打你,只是因为疼爱你,想你变好,如果她不愿意管你,怎么会打你呢?”

蓉姑娘一阵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可惜师祖婆婆走了。”

修易听她说话间语气带着悲苦,做了个鬼脸,想逗她开心一些:“师祖婆婆走了,但是阿易在的。”

蓉姑娘摇摇头,不管做鬼脸的修易,拎着他在崖壁上一阵跳跃,来到崖壁边上一个凹陷之处,此处面朝连绵青山,站在边上,感觉天地开阔,让人不觉精神一震,石室内两张石桌子,几张木椅,其中一个石桌上放着一台古筝,石室里面几个木架,架子上搁着几十本书籍,看成色有新有旧,应该是陆续有人放在这里的。蓉姑娘拿了几本书,开始教导修易读书。待修易能自己看书识字了,她也不再天天教导,开始在这里打坐练功,偶尔拂琴为乐。只是一日琴坏了,蓉姑娘闷闷不乐了许久,修易自己囤了月余的草药,去山下换粮食的时候,将草药卖了,鼓捣了回了一个古筝,让师父姐姐闲来又能弹琴自乐,蓉姑娘开心之余还是念叨了几日他浪费银两。只是修易虽然被念叨,但想到自己并没有被树枝打屁股,也是很开心。

春去夏至,草长莺飞。修易已随着蓉姑娘在山谷中练天罗身一月有余,在修易练至十日之时,已能自行在这崖壁上飞上落下,只是不敢如蓉姑娘那般足不沾地直上直下。蓉姑娘见他已有小成,便采了些山谷中的野果草药,让他去山下集市里换些米面粮油,见修易身上的外衣也破烂得不成样子,就嘱托他扯几尺青布回来,自己给他做了一身外衣。

修易不想见到封心教里的人,就避开了山间大路,走了几遭之后,被他发现了一条下山的密道,自此他就由这条不是路的小道上下三清山,好在封心教众也不常下山,他并没和他们打过照面。

这日,修易还在山谷中窜上窜下,蓉姑娘瞧他身形步伐已小成,就朝他招了招手,修易几个起落站到蓉姑娘身侧:“师父姐姐,又要阿易去哪里摘果子?”

蓉姑娘轻轻的摇头,缓步在前轻声说着:“摘果取物都是些死物,天天做你不腻么?”

“啊!那应该做什么?”

“你在山谷里抓只山雀或者扑只彩蝶给我,记得,山雀不得伤爪羽,彩蝶不可损鳞须。否则我会罚你。”

修易应了一声,几个纵身到处去找山雀彩蝶,因为不能伤了它们,只得轻身慢行,想近身之后才出手,但是自己往往还没近它们,便惊动了它们,追了几个圈,累出一头汗,却一无所获。

蓉姑娘见他蹑手蹑脚的模样,轻笑的摇摇头:“你这样是不行的,来,师父给你说些身法技巧。”

修易听师父姐姐仔细的教导如何身轻行盈,如何空中收力,又如何在空中借力。

修易自己琢磨着,自顾在旁练习,而蓉姑娘也走到山谷别处日常盘膝打坐。

山谷树叶渐渐泛黄,夏天悄悄过去,修易的身法也已小成,在山崖爬上跃下,在山谷里追雀撵兔,开心得起飞。

这日,蓉姑娘又在山谷里寻得一根直直的树枝,挥舞之间,觉得这树枝顺手,瞅见还在树上摘果子的修易,招了招手:“阿易,随我回去了。”

修易听得她的话,把已经装了过半的背篼背了起来。几个起落来到蓉姑娘面前:“师父姐姐,今天还早,再摘些果子,我明天好去山下换点东西。”

“我该教你剑法了,你身法已然入门,以后时常练习就好了。”说完将手中的树枝递给修易,自顾朝山上飞跃。修易颠了颠背篼,提气跟了上去。

回到山洞中,修易放了背篼,跟着蓉姑娘进了后室中的一个,这后室修易除了厨房其他房间很少进来,这后室每个石室都教前室更大一些,今天蓉姑娘带修易进来的石室里只有一根人形石柱居中而立,室壁室顶刻着许多人形图像,看起来是一套完整的剑法。

蓉姑娘将树枝抽出,捏了个剑诀,转身一剑刺在石人左肩。

霎那间,满室隐隐绰绰的白衣,满眼层层叠叠的树枝。

将剑法演示一遍之后,蓉姑娘走到修易面前,细细的给他讲解这剑法的细节:“这剑法是师祖婆婆独创的回风拂柳剑,这剑法必须以天罗身为基,以快打快。”

修易用心记下这些,听着师父姐姐仔细将室壁室顶的剑法细细的分解,自己慢慢的比划起来。

蓉姑娘见他已然能顺畅练习,就转身去了另一个石室,盘膝练功。

第二日,蓉姑娘见石室里存粮也不多,把修易叫到面前:“阿易,你去山下换点粮食。”

修易把这几日采的草药拢了拢,搁到背篓下面,上面铺了层自己采的野果,山下有个药铺收草药,这野果每次都是送给药铺伙计和掌柜的,这两年下来,这流程他已经走得很熟了。背好背篓后,给师父姐姐道了别,几个跳跃就来到崖上,轻车路熟的沿小路下到山下野马镇。

今日的野马镇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街上的军士明显多了一些,也有很多生面孔出现在镇上,修易有些疑惑的钻进药铺,熟练的来到伙计面前,塞了两个果子给伙计:“今天镇上出啥事了?”

平常性格活泼的伙计今天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完全没有说话的兴致,接过修易递过来的果子,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我们汉国和索国签了洛水协定,这燕北十三州现在给索国托管了。”

伙计低声的说话还没说完,从房间里走出来满脸的愁容的掌柜,看到了修易和伙计呆在一起,也没像往常一样和修易说笑,只是匆匆的来到他们面前坐下,不住的叹气。

修易不明白托管意味着什么,但是协定签订了,那说明仗应该打完了,他将两个野果递给掌柜:“刘掌柜,仗打完了,这也算好事一件,索国只是托管,等两年,大汉始终会回来的。”

掌柜撇了修易一眼,本来想开口骂他两句,但是想到他只是个小孩子,也就把话咽了下去,挥挥手让伙计赶紧收药,但是想了一会还是气不过,拉住修易:“这无用的朝廷,丢了北疆就躲到和尚庙去念经,不管北疆的人民成了别国的人下人。现在好了,西疆别人又打进来了,是不是丢了西疆又献祭一个皇帝到和尚庙去?还每年要给索国一大笔管理费来管理北燕十三州,这丢人现眼的朝廷,我们怎么会有这样丢先人的皇帝哦。”

修易被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顿,有些懵,自己又不是皇帝,骂自己干嘛?他还在发愣的时候,掌柜又丢下他气呼呼的跑回后堂去了。修易朝伙计望了一眼,伙计无精打采的摊摊手,将收药草的铜钱给了他:“这几日,掌柜都是这样的,我已经被他骂了几日了。”

修易将铜钱收好,背上背篓,告别了伙计,来到米店买了米,又去布店给师父姐姐扯了几尺白纱。回到街上看到有个卖饼的老婆婆,这卖饼的李婆婆也算修易的熟人,他熟练的过去给李婆婆打招呼,准备买几个饼回去,李婆婆给他装好后,刚放进背篓里,一队士兵来到李婆婆摊位前:“今日人头费:十个铜板。”

李婆婆呆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军爷,昨天不是刚交了十个铜板么?”

“昨天的是筑城税,今天是人头费。”那兵士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用佩刀敲了敲摊位:“你快交了,军爷些还得收其他店家的。”

修易以前虽然也和这些军士打过交道,但是从未见过他们如此蛮横,今日见到他们欺负老人,心中也有气,身体朝外挪了挪,那兵士见修易身形晃动,脸有不忿,口中怒道:“哟,这孩子哪里来的?想要抗税么?”

那李婆婆见军士手按腰刀,忙走到军士面前,不停的道歉,说小孩子不懂事,让军爷见谅,军士哼了一声:“那他的人头费也算你头上,二十个铜板。”

李婆婆啊了一声,但是见到军士发狠的盯着自己,只得数了二十个铜板给他们,好说歹说才将他们说走了。待军士走远,修易从自己身上掏出十个铜板,交给李婆婆,本来想说什么,但是心中有气,还是没开口,只是气鼓鼓的回到山洞了。

蓉姑娘本来在山洞里打坐,见修易气鼓鼓的回来,把背篓一放就坐下生闷气,就走到他面前,陪他一起坐下,轻声发问:“谁惹我们阿易不开心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