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会疼吗(1 / 2)

夕阳渐渐西沉,微凉的晚风轻轻推着天边的云朵,骄红的晚霞惹得白净的云朵小脸羞红,红的那么深沉。一天劳作结束,白沙镇的人们总要唱一唱家乡的小曲:“天边的云朵红似火,地上的花朵艳胜情呐,那情字总在小河边,边上只有我和你呀,只有我和你……”。

“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马背上的少女抱着少年的腰,翘着小脚,悠悠的说道。

“明知故问,”少年直了直腰,柔声道,“我可不信你一点都不记得。”

“哎呀~,这不是找话说嘛,”少女嘟着嘴,“我当然记得。七年前,你到京城求学,拜在先生门下。正巧那时我也在先生门下。我记得那天是七月初七,你穿着一身白衣,手里握着一枚湛蓝的玉坠……”

“时燕,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呃——,就是——”

“什么呀,你快说嘛——”

“时燕,我……你长胖了。”

“宋子京!你讨厌!”

“哈哈哈,”宋子京全然不顾江时燕的小拳头在后面乱捶,反而显得很享受,“天边的云朵红似火,地上的花朵艳胜情呐,那情字总在小河边,边上只有我和你呀,只有我和你……”。

夕阳西下,一男一女一马,落日的余晖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艳红的晚霞像喜庆的红纱盖在他们头顶,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和她。晚霞作妆,天地为证,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只是藏在心里的话,终未说出口。

白沙镇的西边有一座山,名曰锡柏山。山不高,但树木茂盛,是夏季纳凉的好地方。山脚下有一座寺,不过年久失修,再加上附近山匪劫掠,寺中早已没了和尚,如今这破庙成了乞丐们扎堆休息的地方。

“静凉寺,”宋子京在寺外的白杨树上拴着马,边拴边说道:“时燕,我们进去休息会儿吧。”

“好。”

“嘭!”静凉寺的大木门被一把推开,里面坐满了衣着破烂的乞丐。乞丐们寻着声音看去,发觉来了一少年和一少女:少年身着蓝色镶边云白色锦衣,脚踩流金玉紫靴,左腰挎着两把刀,一把郢刀一把环首横刀,左手还拎着一个褐色包袱。少年看上去像是富家公子,又像是江湖少侠;少女身穿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腰悬湛蓝琉璃玉坠,看上去是位富家千金。

两人如此装扮,自然引起了乞丐们的讨论。“瞧,又来一对富家子弟。那娘们多嫩,要是能和她睡上一觉……哎,少侠,我说笑呢,呃……哈哈哈,呃……哈哈哈。”

宋子京把刀架在那乞丐的脖子上,“所以,女人,是用来说笑的?!”

架在脖子上的刀又重了几分,那乞丐褴褛的粗衣已被冷汗浸湿,颤颤巍巍的道:“不不不,小人嘴臭,小人眼拙,小人龌龊,小人向这位小姐道歉……”

“子京,算了。何必与臭虫一般见识。”江时燕边说边往角落里走,“子京,我累了。”

“算你走运。”宋子京收起刀,朝江时燕走去,却看见江时燕步伐不稳,似右脚扭伤,“时燕,你没事吧。”

“没事的。”江时燕小声道。可真的没事吗?今日白昼,本该是温暖的阳光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可她却没有享受到如期的暖意。因为,在阳光下的黑暗杀了她最好的兄弟,杀了她最好的姐妹,杀了她最亲近的人们。她好想哭,但是不能。她不想在他面前哭。

“时燕,待明日,我们一起去把他们好好安葬。你放心,此仇我必报!”宋子京在江时燕面前蹲下,为她褪去右脚的鞋袜,露出白白的小脚,脚腕和足底有些许淤青。宋子京从包袱里拿出膏药和白布,为江时燕抹药包扎。

“你特么轻点,你特么弄疼我了。”

“不是,我特么在帮你活血化瘀。”

“那你用那么大力干嘛,轻点不行吗!”

“咱俩又没带药,只能揉揉了嘛。”

“连子卿!你找死吗!你轻点不行吗!”

“姐,我的好姐姐。嘘,小点声,别人都往这儿看了好几眼了。”

在宋子京和江时燕对面的角落,坐着两个衣装华丽的年轻男女:女的穿一身红衣,正拧着男的耳朵;男的穿一身黑衣,正“嗷嗷”叫唤。听他们话语,该是一对姐弟。

“嘿,兄弟,这里。”宋子京举着膏药,朝对面招手,“接着。”宋子京将膏药朝对面扔去。

“谢了,兄弟。我叫连霁,字子卿。这是我三姐,叫连姝,字子我。我们来自江南。哦,还未请教两位尊姓大名?”连霁朝宋子京拱手回礼。

“宋子京,字燕宁。会州人氏。”

“江原,字时燕。京城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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