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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早有听闻尚书大人工笔了得能跟宫里画坊的巧匠相睥睨,尚书大人爱女心切这画真是得了真传”

知云淡淡收回了同四下一样对画欣赏赞叹之眼,瞥了下坐在距离她最近,离长公主最远右下角刚刚冒尖发话的小妇人一眼

“朝廷命官岂是你我妇人随意评判的”知云一眼瞧都不瞧那妇人,眼睛直直望着长公主“家父之志向来不在当个闲云野鹤,只求为江山社稷敬献一点绵薄之力”

好一句回嘴!青橘不由得微微张了下嘴,小姐从来嘴笨,有时候受了气亦不愿给家里惹麻烦有时不爱不吭声,但越不吭声越是有人添堵,有时回呛抓不住痛点引的对方更为猖狂讥讽,尚书大人见小姐几次去宴席上心情闷闷不好也不知道小女孩家这些有意刁难,只知道说两句不要去招惹别人,谨言慎行,哪里知道小姐从来都是自己抗,每回都是别人故意没事找事罢了,刚刚大皇子侧妃李氏这句话不仔细听是在夸人,仔细听说的就是夏尚书跟宫里给贵人们画画博一笑的画舫工匠人拿来做比喻。

实在可笑,得了真传?想说得的是博一笑的真传吧。

知云看似轻飘飘两句话,别的听不懂的往小了说,听这前半句知道是说殿下肆意调侃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后半句听得懂的是在说妇人之见犹如井底之蛙: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但于长公主而言这画好,是她的生辰贺礼,这尚书大人这志也好,是为她哥哥前朝卖力。

“你”小妇人站起来欲争些什么

“闭嘴”长公主一个眼神递过去,方才那位还帮着托举画的小丫鬟不知怎么的竟身子一歪撞了下右侧桌角,马上滚烫的茶就顺着茶杯倾倒翻在了李侧妃身上

“哎哟”才刚刚入四月,这李侧妃就急不可耐展示自己的好身材穿的是层纱堆叠的花边襦裙,外头只罩了件小坎肩根本搪不住这滚烫的茶水,一下子刺的她皮肤生疼跳了脚

“奴婢不懂事,是奴婢不懂事”小丫鬟顺手将画卷一轴递还给青橘后立马“扑通”一声下跪,要不是她动作一气呵成事情又发生的太快,青橘都要以为这一切都是演戏了,只好默默佩服这公主府下人们的规矩本领真是大。

“好了,你带大皇子的侧妃下去换件衣裳吧,画眉去把这幅画收起来”长公主本就觉得李侧妃今日着装有些碍眼,再让她在这说下去不知道等等会当着这一众人再胡诌些什么忤逆之言,眼下赶紧打发了她,再笑眯眯的对着夏知云招招手,人家家父夏大人发妻亡故再无娶妻,这般行径以是让她这等年纪的妇人们都啧啧称奇,朝中更是两袖清风近来弹劾了不少半吊子贪官,家父在朝中效力,姑娘在她府上给她献了这样一副有脸面的画,皇家颜面本是一体的,李侧妃只是自己那些侄儿们其中一个的侧妃,叫不叫名字都无伤大雅但夏知云不同…皇储几个都未曾婚配,这家世相当的…长公主微微一笑道

“夏千金有心了,赏红宝石鎏金套面首饰一套”

“赏~”小宦官细细尖尖一嗓子

整个屋子里气氛从看戏转变到有些紧张再到有些艳羡的看着小丫鬟轻手轻脚挪步呈上来的一套纯色玫瑰红宝石嵌金灿灿鎏金的套面

上辈子见多了这些奇珍异宝,别说鎏金了,就是足金各色宝石的套面贵妃娘娘还不是伸手就来,没有过多惊讶,夏知云先行了礼盈盈一拜道了谢再淡淡一句叫青橘收了起来就退居一旁了,给下个贺寿的滕位站,暗暗表明了对这屋子主人的尊敬。

不卑不亢、张弛有度、仪态端庄、眉眼娴静,好一个叫人挑不出错的丫头!

远放在二十几年前,饶是在宫里长大的长公主也自愧不如,自己在她这个没有家母教导的身份上能做到这般让人看着就舒服,舒坦。看来传闻也是以讹传讹,不见得夏大人忙于朝政疏于管教,这娇女娥看上去也非传闻中那般会与人争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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