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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沈怀衷修长白净的脖颈隐入熨帖的白衬衣中,细看会发现在他右锁骨处有一颗惹眼的红痣。

手指骨节处夹着的烟很快就燃到末端,烫得他一惊,猛地甩手后才回过神来。

站了片刻之后,他强烈的耳鸣渐渐缓解,嘈杂的人声才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

周遭洋溢着鲜活的烟火气。

沈怀衷却刚从腹部撕裂般的疼痛中缓过来,脑子里隐约显现出雨夜里,自己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内心充斥着前所未有的释然。

临死前他见到的最后一幕是血水蜿蜒而出巷子的场景。

死前沈怀衷握紧了手中的相片,把它紧贴在胸口的位置,那是小寒留给自己最后的念想。

他想喊一声小寒,却难过地发现,再也没有人会回应他了。

到最后他也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一睁眼,沈怀衷发现自己回到了三年前,刚踏入学校的日子。

沈怀衷感激上天给了自己一次重获新生的机会,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重生前,沈怀衷其实从高一开学的时候就早已心动,可是他却不敢让苏寒察觉分毫,最开始一直抵触着苏寒的好意。

后来高考失利,苏寒去了A市最好的大学,自己一个刚过线的双非本科,不忍心耽误她的前程。

这一别就是七年。

沈怀衷本想着等自己有了稳定的工作,攒够了钱娶她的时候,就和小寒表明自己的心意。

如果小寒答应,那就和小寒一起度过余生的一整个温柔岁月。

可没想到有些话根本来不及说出口。

在她死后,自己连七天都差点撑不过去,沈怀衷对苏寒的爱意比他想象中还要重上千钧。

小寒这孩子,在被父亲家暴之后逃了出来,从此和爷爷相依为命长大,生的极白净,性格也讨喜。

她那一双弧度极美的眼睛总像是含着一汪泉水,眼尾微微上扬,清澈明净,见人便含着笑。

邻居们看着高兴,都爱送些吃穿用度的给这爷俩儿。两人相依为命,苦中作乐,日子也算过得去。

可一向开朗的孩子在爷爷也去世之后,一夜之间变得沉默寡言,待在家里整日不出门,脸上的阴沉一年更甚一年。

人们提及于此难免叹息,原本多好的孩子最后成了这般模样。

沈怀衷中考后便来到城里租了一间狭窄的小房,趁着暑假在咖啡店兼职补上学费的漏洞。

有时候一同兼职的同事看着新闻上报道的沈氏集团,都不由得八卦几句:“听说沈家还有个大少爷,这些年来外界硬是一点关于他的消息都没有,藏得够深啊。”

沈怀衷默默地干着手上的活,并不想参与他们的讨论。

有同事打趣着沈怀衷说道:“不是我说啊,你要真是沈家那个流放在外的大少爷就好了。”

沈怀衷表情僵硬片刻,罕见地阴沉了脸说道:“滚。”

从那之后,同事都不再和这个阴晴不定的工作狂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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