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往事（2 / 2）

小女孩本来也没多在意，照常挑她的水，做她的饭。

直到那天，她半夜起夜，她听到老奶奶和孙子的聊天。

“这女娃娃好看的嘞，前年冬天，饿晕在我们家门口。奶奶开门就看到了，晦气得很，都不想管，后来想着你都不着家，给你养个小媳妇。没想到，脸擦干净后这么漂亮。乖孙，你说奶奶厉害吧。”老奶奶一脸得意地说，边说边夹了块鸡腿放到宝贝孙子碗里。“多吃点，不够锅里还有。”

“嗯，是挺漂亮的。”男人点点头，用力咬下一口鸡腿肉。

“可怜我乖孙，瘦了这么多。”老奶奶怜爱地摸摸男人的头。

小女孩这才知道，原来老奶奶收留她，只是为了给自己孙子找个媳妇。而且为了把肉都留给自己孙子吃，都是等小女孩睡着后才开始做。小女孩还以为鸡被偷了，为此愧疚了好几天。

“乖孙啊，要是哪天奶奶不在了，有这个女娃娃照顾着你，奶奶就放心了。”老奶奶慈爱地看着男人。

“不会的，奶奶一定会长命百岁。”男人口齿不清地说。

听到这话，老奶奶更是开心极了，还是乖孙会心疼人。

小女孩默默退回自己的房间，蜷缩在被子里。

第二天，小女孩还是照常起来做饭，她看开了，老奶奶给了她饭吃，还有地住。做小媳妇就做小媳妇吧。虽说看开了，小女孩还是不敢抬头看人，生怕别人看到她红肿的眼睛。

就在这时，男人走进屋子。

小女孩低着头，看到男人脚踝处的暗青色胎记。那是一个很独特的胎记，只有两个小点和一条弯弯的线，就像一个笑脸一样，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杀她全家的凶手，她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崩溃，直到闻到血腥味。

“你怎么了？”男人还是发现了她的异样。

小女孩摇摇头，冲了出去。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她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了地上。那一刻，她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小女孩失魂落魄地走回去，刚一到门口就被一声叫骂声惊醒。

“死哪去了，快上街去，买些吃食回来。”老奶奶终于不再伪装慈祥，露出本来面目。

小女孩低头接过银钱，眼神黯淡。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

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从老旧的屋子里悄然弥漫出来。邻里们察觉到这股异味，心生疑虑，因为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老奶奶出门。怀着忐忑的心情，鼓起勇气敲响了老奶奶家的门。

最后发现老太太和她的孙子躺在地上，面容扭曲，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而之前的小女孩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又去了哪里。

这个小女孩便是何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