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梦魇（2 / 2）

闻人镜默默地点点头，没有追问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叶明简打破了沉默。

“我梦见我阿姐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向别人倾诉他的心事，或许是因为他和闻人镜共同经历了生死的边缘，对他放下戒备。也可能是因为在深夜的寂静中，更容易敞开心扉。

“嗯？怎么说？”闻人镜轻声问道。

叶明简顿了顿，用手拨了一下柴火，微弱的火光随着他的拨动跳跃。“我来自白民国梦鱼郡，若是你们有机会过去，随便一打听便能知晓我家曾发生过的祸事。”

叶明简仰起头，长出一口气，思绪好像回到两年前那个冬天，“那年冬天，格外的冷。我同父亲外出跑商，因意外与家中断联，但当我们回来后，一切都变了。整个族人，我的母亲，阿姐，甚至是几岁的小妹都被歹人所杀，我们家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一片废墟。父亲不甘心整个族人死得不明不白，他决定外出查询真相。不过两年，回来后便开始以酒度日，不愿再提起此事。”

叶明简停顿了一下，看着闻人镜，声音沙哑道，“还记得前些时日，我们两个遇到劲敌，你为救我，被长枪所穿。黑雾瞬起，我们俩都被带走，在见到神秘大叔前，我曾在一处一片白光的地方见到我阿姐。虽然跟往常的穿着不一样，但我确定那就是我阿姐，而且那绝对不是梦。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家族几乎全部灭亡的情况下，我还能在那里看到她。但我确确实实看到了，就是这双眼睛，它看到了。”叶明简边说着便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试图让人信服。

闻人镜一脸担忧。

何乐清很是怜惜地看着叶明简。

“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什么原因，我阿姐当晚不在家里，躲过了那祸事。然后她是为了报仇才离开家的。”叶明简顶着发红的眼问他们，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不，不会的，当时我和父亲都不在，她只要多等几天，就能见到我们了。”叶明简摇摇头，自我否定着。“若我阿姐还在，他一定会来找我的，一定。”

“你们说是不是？”他再次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

何乐清点点头，宽慰道：“没错，你阿姐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不然一定会来找你的。”

叶明简重重点头，“一定是这样的，阿姐定是因为什么苦衷才不来找我的。或者是因为不小心被流石打到，失了记忆，被好心人带走了。”

叶明简低下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了阿姐，还是什么神仙手段造就的环境。

“不对，当时还有一名女子，就跟阿姐在一起，身穿青衣，头戴白玉发簪，那样的服装样式我从没见过。我阿姐肯定还活着，你说是不是？”叶明简猛然抬头，抓住闻人镜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渴望地看着闻人镜。

闻人镜看着难得失态的叶明简，轻轻点了点头。

叶明简这才松开抓着闻人镜的手，缓缓地抬起头，掩去眼中的复杂情绪。

三人围坐在火堆旁，注定今晚是个不眠夜。

“你们想听听我的故事吗？”何乐清突然开口，打破沉默。那是她从未言说出口的过去，不知是受叶明简的影响，还是怎么的，她突然也想讲一讲自己的过去。

“想。”闻人镜点点头。

叶明简看向何乐清。

“就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同田竹差不多，不过我是那个姐姐。”何乐清的思绪飘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