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家（2 / 2）

“父亲，你说实话，我们全族是不是被那所谓的仙人所灭。”叶明简紧紧地抓着父亲的胳膊，一脸紧张却又满眼希冀的看着父亲。

男人激动地反驳：“放什么狗屁，什么仙人，有个狗屁仙人。你别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这特么就是一个意外。”说完便一手拍开了叶明简。

望着如此行径的父亲，叶明简缓慢地低下了头。

或许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有缘由，也许只是他内心的不甘，执拗地想有个什么东西来存放他无处安放的仇恨。

只是三番五次的询问，都是同一个结果，可能父亲的苦闷就在于此吧。如此丧心病狂的惨剧却并没有什么起因，也就不会有任何结果。

大概他也应该放弃了吧，没有目标，再怎么愤怒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突然，叶明简的耳边响起一声怒吼，“这不是意外！这绝不是什么意外！”

叶明简猛地回头，却没有看到身边有人，周遭也一如往常那样的嘈杂。

可是被震得生疼的脑仁又告诉他，这声音不太像是幻听，但这一如往常的酒肆又透露出了一切的正常。

叶明简嗤笑一声，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学着师傅气沉丹田，慢慢地将头痛压了下去。

可能是最近心里太过瘀结，练功的时候运气有问题吧。没有太过在意此事，叶明简看了看颓废的父亲，也许是应该学着父亲放弃吧，显而易见的的答案而已。

“这不是意外，这不是意外，这不是意外……”那个声音又一次回荡在叶明简的耳边，只不过这次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明显的慌乱和不安。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叶明简带着三分惊喜，三分疑惑以及四分的茫然，猛地抬起了头，如过山车般的心理以及急切的心情使得这个尚不过十岁的少年丢失了表情管理。

他的眼神涣散，一脸茫然，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要说出什么。

只是心底的他一如两年前刚刚看见家里的废墟一样，他怒吼着，“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说这不是意外！？这不是意外那是什么！？为什么只有我能听到你的声音！？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一连串的心底的发问，却只换来更多的提问，“我是谁？我在干什么？你又是谁？我是谁？”

慢慢的声音渐渐隐去，叶明简又在心底问了几句，只是再没人回应。

过了许久，叶明简深吸一口气继续刚才的对话，“那为何一说到仙人，父亲就如此激动？”

男人又喝了一大口酒，呼出一口浊气而后说：“我激动吗？！你看错了，只是那些混账东西老是说来说去，没完没了。”

“真是这样吗？”少年那双靠上的瞳仁冷冷盯着男人。

男人被盯着心中有些发毛，嘟囔道：“为父还会骗你不成？别多想了。”说着又扭头朝酒肆掌柜的喊道：“再来一壶上等好酒。”

掌柜回应：“好嘞，马上来。”

又喝了一夜，最近天天如此，少年管也管不住。他也知道父亲心中极苦，晚上整夜整夜睡不着，就只能靠酒来麻痹自己了。

少年将男人搀扶回家，给男人盖好被子，枯坐在桌前，盯着摇曳的烛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空开始泛白，太阳慢慢爬起。

少年提起笔，写下一封家书。

少年最后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父亲，背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刚迈出一步，回头看了眼，转身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便咬着牙低着头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

一名女子站在废墟前，木木地望着，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她的身旁站着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

“还有人还活着，要去看看吗？”

女子闭上双眼摇摇头，转身说道：“不了，我有我的事情要做。”

“那好，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