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嗡嗡嗡——

他重新走入隧道深处,到达隧道的尽头,再一次回眸一瞥那庞然巨物,然后神情坚定的把链锯插入隧道上方,链锯锯刃飞速旋转,切割冰块。

司徒伤深吸一口气,双手举高抓住链锯,深深的插入隧道上方的冰层,开始以蛇形的轨迹狂奔,心中的郁结还没发泄出来,于是他不由得多拐了几个弯,想要把这些徒劳的力气全部发泄出去。

轰轰轰!

冰层隧道轰然开始破碎倒塌,司徒伤每奔出一截距离,冰隧道就倒塌一截。

轰隆轰隆——冰块坍塌。

司徒伤眼前白光一闪,他已经奔出隧道了,在雪地里奔出几步后,雪花沾在了他的面上,点点冰冷让他恢复清醒,他茫然的回头。

隧道已经被倒塌的冰块彻底堵死。

大雪纷飞。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每年朝廷要派几千人来这里了。

这里不仅是苦寒之地。

他摸着胸怀中的铅盒,扑通一声,他跪在雪地里。

“他妈的……他妈的……狗屁国师,他娘的全是狗屁!”

黑衣女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司徒伤的样子,不知为心底竟有一丝怜悯之心,随之她又坚定的掐断这丝怜悯。

“东西呢?”

司徒伤顿觉前面竟然有一个人,自己这样狼狈他不由得浑身冒鸡皮疙瘩,满身恶寒道。

“滚!”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刘江歌倚坐高楼上,她双颊稍显红通露出微醺之意,夜风吹过她发丝带来些许愁思,醉熏与愁思夹杂着迷离之意。

她坐在高楼屋顶上,望着底下的点点万家灯火,在路上的人总有一盏灯为他点亮,指引他回家的路。

她从小就一直在路上,居无定所,没有一盏屋内的灯会为他们所亮,她也与爷爷羡慕过有家之人,但是流浪着流浪着就习惯了,地为席,天为被,四海为家,只要有爷爷在就好。

她不求奢望什么,只希望能够这样一直下去。

“所思所求何物?”

她总感觉不对劲,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苦闷,她难言,她不解。

拿起酒壶,对准嘴巴狠狠的灌入嘴中,咕咚咕咚,溢出的酒液沿着她光洁细长的脖颈缓缓流下,浸湿她的衣衫。

借酒消愁愁更愁。

双颊的红晕在这雪夜中衬得无比显眼,在醉意下刘江歌展开了歌喉,那声音飘摇恍惚宛如幻影,扩散整个鲁镇,有行人抬头四处张望,寻找歌从何来。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何以问求?”

哼唱中,她欲觉难解,只得重新抓起酒壶,狠狠灌上一大口,愁思难断。

刘卫安手握大枪,好像听见悠远的哼唱,他恍惚抬头,只看见一轮明月高挂。

花泣雪见此提醒道。

“喂,卫安叔,你分神了。”

刘卫安反应了过来,连忙专注于眼前的对决练习。

“哦哦”

眼前的花泣雪背着手,手拿刀刃于他对峙。

刀刃闪着寒光,大枪屹然不动。

南飞的乌鸦怪叫一声。

嘎——

月光在刀尖流逝,花泣雪顿时于大枪缠斗了起来。

大枪一挑一批一档一格都是矫健有力,不给花泣雪一点近身的机会,花泣雪背着一只手不好用胳膊夹住大枪以此来近身,于是他施展轻功,脚尖轻点地面,在空中似落叶一般腾挪翻滚,想要趁在空中近身刘卫安。

刘卫安手掌一滑,将大枪伸长,握住底端,像使棍一般狠狠朝砸向花泣雪,因为强大的力量粗壮富有弹性的枪杆竟在空中就显弯曲之像了。

花泣雪因为背过一只手,无法很好的维持平衡,腾挪间抬头就看见枪杆直直的朝他的面门而来。

他顿时汗毛竖立,下意识气焰升腾,凝实住气焰,挡着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被击飞后他死死的把脚插入雪中,硬着好几米才停下来。

这时刘卫安忽然收住了大枪,看着花泣雪的气焰。

“我说小兄弟,你为何要背着一只手打架呢?”

花泣雪意识到自己又用气焰了,于是收起气焰与刀来,站在雪地道。

“我师父就只剩一条手啊。”

刘卫安掏了掏耳朵,有些难以置信。

“你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

花泣雪耸耸肩指着远处的一座孤峰雪山。

“我师父已经很多年没下山了,喏,就是住那座庙里。”

刘卫安随之望向那座山,笑道。

“那我什么时候也要去拜访拜访。”

花泣雪无奈道。

“没用的,我师父见不得人,我长大后原本的兼职的捕快也不做了,全靠我去抓土匪了。”

刘卫安拿着大枪走过来。

“怎的了?你师父还怕生不成?”

花泣雪摇摇头道。

“师父不喜欢人间琐碎,也不想让我去接触那些。”

刘卫安点点头。

“原来如此,对了,你为何要执着于背手呢?你的目标不是为了让师父允许你出山吗?我看你内力深厚呐,为何不从内力入手呢?”

花泣雪叹气道。

“师父有一招,我看不透,学不来。”

“怎讲?”

花泣雪走到随手拿起破屋脚下的一个破瓦片,浑身气焰升腾,将气焰压缩,死死的挤入瓦片,瓦片瞬间通红,出现裂痕,此时花泣雪瞬间收起气焰。

“再往里面输入恐怕就会炸开了。”

刘卫安看这奇异的景象,不由得啧啧称奇。

“你这罡气着实奇妙。”

听到这句花泣雪不由得歪头,问道。

“怎的?”

花泣雪待着边陲镇子中,并未见识过武林中的好手,自然不知道罡气的常识,这让他好奇起来了。

刘卫安解释道。

“内力有诸多法门,有化成罡气,有化作暗劲,有运作轻功,也有运转器械等。我的霸王枪就是化作暗劲的用法,而你的气焰看外观就是罡气的一种,还是种自带烈焰威能的稀罕罡气哩。”

花泣雪竖起耳朵听到此处不禁发问。

“那听着就是普通罡气呢,有何值得感慨之处。”

刘卫安老脸一笑炫耀道。

“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你这内力是化成罡气的用法,但是你刚才这罡气却用当做暗劲去用,注入物体内部去。”

“很厉害吗?”

刘卫安顿时吹胡子瞪眼。

“那是当然,罡气都是包在武器外面用的。”

花泣雪根据平常使用的经验判断,点了点头。

“那确实。”

刘卫安不由得带着崇拜陶醉的表情自言自语道。

“这涉及暗劲罡气两种学问呐,你师父真是神人也,这是哪位退隐江湖的大人物呢。”

花泣雪看见刘卫安那陶醉的表情不由得提醒。

“再夸我师父也没用,还是说说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方法让我好打赢师父吧。”

刘卫安攥了攥花白的胡子道。

“难呐,难呐,你不如想其他法子让你师父同意你下山,而且就算你偷跑,就你那师父的能耐,怕不是隔不了几天就能把你抓回去。”

花泣雪只得无奈道。

“打不赢难,说得过更难。”

两人陷入沉默。

刘卫安停止攥胡子,忽然开口了。

“我有一法子。”

“什么法子?”

刘卫安一脸凝重说到。

“落石法。”

花泣雪念叨这词。

“落石法?”

随后花泣雪抬头,看见刘卫安的脸,月光照在他面庞的一半显得格外凝重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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