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无垠的冰墙内有一个巨大的空洞,空洞的穹顶上安装着一颗价值连城的巨大夜明珠,散发出丝丝荧光照的整个洞窟美轮美奂。

而在洞窟的最里边界也是一堵光滑的冰墙,但是这堵冰墙近看是黑色的,远看则是发现有一个庞大黑色扭曲怪异的身影被冻在这亿年冰山中。

在这庞然巨物下有个极渺小的人影,他近乎九十度仰望这伟大的存在,司徒伤的重重的吐出口气,气体化作白雾缥缈向上,吐出口气,他仍感觉呼吸不顺畅。

“啧啧啧,手痒了呢。”

对于这种郁结,他自有发泄方式。

“就当开胃小菜好了。”

司徒伤握住链锯的手越发颤抖。

一旁跟随过来的工匠领头的官员早已对于这个庞然巨物熟视无睹,当他看见司徒伤颤抖的手,试图谄媚道。

“大人是冷了吗?走,我那里有上好的红茶还有北境最美的舞姬。”

官员指的是他在鲁镇的大宅邸。

沉默。

官员得到的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你在说什么呀?”

司徒伤的语气很平静。

官员不知何处得罪了这位大人,只得灿灿笑道。

“大人长途奔波,劳苦功高,小的只是想为大人接风洗尘。”

司徒伤没有回答,他忽然话锋一转。

“先把东西交给我。”

官员反应过来立马露出自责的表情。

“对,大人说得对,先把正事办了。”

说着他便指着建在冰窟一角的建筑,于是司徒伤便随着官员带领穿过各种机械,来到一栋建筑的旁。

一个八角小塔庙,整体都闪烁着金属光芒。

司徒伤走到小塔庙门前,手指摩挲着门框,冰凉的触感传来。

“大人,这就是国师要取的东西。”

官员从怀里取出钥匙,打开小塔庙的厚重铅门,一个小铅盒摆在里面,官员抓住门楣弯腰从里面捞出那沉重的铅盒,随后站直,恭敬的用双手捧住铅盒,献给司徒伤。

司徒伤抓过铅盒,手握住链锯,沉默了一会儿,又忽然发问。

“咱今天的工匠到了齐了吗?花名册点了吗?”

官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放在心上,以为是在查询自己的工作情况,于是连忙点头哈腰道。

“齐了,当然是齐了。”

司徒伤听到这句像是嘉奖一般拍着官员的肩膀,露出出笑容,当然官员只能看见那狰狞的夜叉面具,笑道。

“哈哈,齐了好,齐了好啊。”

官员见如此,于是开笑。

“哈哈哈……”

司徒伤看见他笑了于是也跟着笑。

“哈哈哈。”

官员见大人也跟着笑于是笑得更卖力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伤见他笑得那么开心于是也一起大声开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一起开怀大笑。

嗡——

官员被轰鸣的链锯锯成两半,两半尸体倒下时,嘴角还正向上扬微笑,那弧度与血痕对称极了。

官员不笑了,司徒啥也不笑了,只不过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司徒伤的链锯上正滴着鲜血。

轰——嗡——

司徒伤瞬间奔跑起来,肆意挥动链锯,每一次挥动就有一人被拦腰斩断。

链锯声响彻,洞窟内惨叫不绝,鲜血喷洒,还未接触地面就已冻结成晶,有人被拦腰斩断,有人被竖劈两节,还有幸运儿人首分离。

工人四散奔逃,但根本无法逃脱。

司徒伤可谓真做到了十步杀一人。

有一人的大腿被齐根砍下,鲜血直流,但还未完全流出那鲜血就冻在地上,他的血肉被牢牢粘在冰面上无法动弹。

嗡——嗡——

司徒伤闲庭信步颇为享受。

“嘘~嘘~嘘~”

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靠近拼命挣扎的人。

为了保险起见他应该是先要把通道封住才对的,那些机械的犄角旮旯里到处都能躲人,但是……

“这才是享受呐,对吧,小老鼠。”

他走到挣扎的人的面前薅住那人的头发,隔着面具在他边上耳语。

“给你一个时辰,我去捉其他小老鼠了,只要你能爬到通道外我就放过你,还要把你治好,还要给你大块大块的黄金,听好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着便在那人的眼前晃动着一小块黄金,塞进那人的衣兜里。

那人痛苦的脸上绽放出希望之花,被司徒伤放下后,那人便用手指死死扣住冰面,一点一点的摩擦前进,眼睛中倒映着外面的光。

嗡——链锯轰鸣声响起。

“藏好喽。”

他在冰窟中高声宣告,止不住的笑声掺杂其中。

……

外面大雪纷飞,黑衣女子站在大雪中,她驻足着远望着那隧道。

看见隧道中有一人影,人影一点一点的蠕动着想逃到隧道外部。

“呼——呼——”

那蠕动的人影的呼吸越发沉重,外面的点点雪花倒映在他的瞳孔,美丽的瞳孔与狰狞的面容极不相称,那是死亡的阴影在他扭曲的面容上显现,只有那眸子在这阴影中闪烁光芒。

他的指尖早已露骨,大腿鲜血近乎流干,但依旧用他的手一点点的摩擦地面,想要更近一步。

【只要到达那个地方。】

他不知疼痛的继续爬着,或许是因为低温的麻木,或许是因为手指的血肉早已磨干净了。或许是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的……希望。

他脑海里不停回响这念头,是这念头支撑他前进,只有一指之遥了,再近一点就能逃出来了。

“你好啊,小老鼠。”

司徒伤的链锯挡在了最后一厘米前,链锯上锋利的锯刃正滴着还冒热气的鲜血。

那人眼神空洞的抬头。

司徒伤早已摘下面具,比夜叉更可怕的笑容抵在他面上。

那人崩溃了,喉咙中只能蹦出不成声调的乱音,似哭似笑似疯魔。

“呃……啊——呜……啊————”

司徒伤也笑了,笑得面容扭曲,笑得手舞足蹈,笑得无比畅快。

“哼~啊哈哈哈啊哈哈,好好好,真好,你做的好极了,做的好极了呀!”

司徒伤扬天长啸,捂着面容,想要盖住扭曲表情,但是根本盖不住,那可怖的笑容从指尖的缝隙流出,溢满了整个隧道。

司徒伤陶醉着,痴迷着,这正是他所追求的。

链锯嗡嗡作响,轰鸣的声音填满整个隧道。

嗡——嗡——嗡——

链锯的锯刃飞速旋转,溅起冰渣打在那人脸上,链锯一点点的靠近,那人已经被锯刃带起的风和冰渣打的睁不开眼。

刺啦~滋滋滋滋~

链锯锯入天灵盖,随后飞速移动,沿着脊椎骨,将那人切成对称的两半,哦,不对那人少了一条腿,不算对称。

司徒伤做完灭口工作后,他长长舒一口气,但心中的堵塞感却没有消失,那巨物的恐惧依旧盘踞在他心间久久不离去,或者说永远不会离去。

他本应该十分畅快才对……

这般异常,让他少见的开始思考起来。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是因为练不了内息转而去练硬功的时候?不,不是。

司徒伤摇摇头。

“我什么时候有的武痴之名的?”

是练硬功的时候吗?

他越练硬功就越痴迷,越痴迷就越练硬功,直到他开始走到练功的极致,开始为求精进而到处踢馆,挑战全天下的武人。

那段时间他确实是武痴。

究竟是什么时候成现在这副模样?

啊,对,是他被某个女人轻易打败了,那赤红的刀刃轻轻一点就破了他的硬功,那根本不是比武,那是强者对于挣扎弱者的戏耍。

强者?弱者?

他猛地拍脑袋,莫名其妙的说出一句。

“此物非人力所抗。”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瞬间表情失控,整张脸扭曲的像是要把面皮撕烂,他死死握紧链锯,链锯的轰鸣声给了他少有的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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