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就你下山,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

又是一声冷笑。

“厉不厉还是得看拳头。”

一阵沉默良久。

霎时,凌厉刀光闪过,师徒二人同时拔刀,顿时火光四溅,点点火星闪过师徒二人的面庞,两人在屋内上下翻飞,闪转腾挪。

“外面打,免得拆了这庙。”

“师父你怎么心疼起这破庙了?”

“废话,你走后我只能住这破庙。”

“你是觉得你打不赢我。”

“呵,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两人影又蹿出屋外,月光下的雪地铺上层荧光,纷纷雪点在空中狂舞,两人的剑影似流动的月光溅出点点火花。

两人影挥刀同舞蹈般优雅,美丽,危险,致命,刀光反射月光,挥舞间月光仿若流水倾泻而出,一时间分不清天上人间究竟谁是假月谁是真月。

刀光交错间,花泣雪的额头不禁留下一滴汗。师父虽然少了一只手,但是每一击都力大势沉,缺少的那只手更是变化为优势。让本就诡异的步伐变得愈发飘忽不定。

铛铛铛铛……

又是几十次交锋,花泣雪的虎口被震的发麻。

【明明师父手如此纤细,力道怎会如此之大?】

铛——

这一击更是抓住空挡,要将花泣雪手中的刀刃挑飞出去。

飒——

花泣雪运起内息,内力运转,气焰升腾化作实质的火焰,逼开师父。

【许久不见师父用这招了,不知师父的罡气到了何种地步】

“哟,罡气凝形,你小子还藏着掖着呢。”

“师父你也不必藏着,用吧。”

“呵,用不着你提。”

花百待甩了一个刀光,身形愈发鬼魅,在月光下朝花泣雪冲来。

花泣雪的气焰包裹住刀身,黄色火焰在空中留下幻影,刀身变得狂躁起来,用脚狠蹬地面,整个人化作流星冲出。

眼看自己的徒弟化作流星冲击,花百待横道格挡。

铛——

花百待浑身发力被硬推了几丈远,随后被气焰掀翻,在空中似落叶般飘落翻了身。

“看起来你全在练内息了啊。”

“内息深厚才是根本。”

花泣雪又似流星般飞撞,与之前的刀法完全不同,这次纯粹是刚猛至极的冲撞。刀尖带着火焰,绚丽间尽是毁灭的气息。

刀剑碰撞声变得巨大。

花百待看着眼前被气焰包裹的徒弟,发觉手中的刀刃有些不堪重负,最终不由得在心中暗叹口气,眨眼间,她的气势陡然发生改变。

气焰升腾,凝形化实,她的周身气焰近乎实质,气焰颜色如同血液般殷红,血红的气焰生出又顿时消散,打着旋瞬间压入她的刀刃里,刀身瞬间变的血红,随之花百待的挥动也变得大开大合起来。

花泣雪看在眼里,不由得加大输出,气焰愈发嚣张,黄色的火焰融化周围积雪。

哐——

血红的刀刃与黄色的火焰相撞,犹如刀切豆腐般,黄色的火焰被血红的刀刃切开。

花泣雪感受到了极其深厚的内力,内内力化作力道,狠狠的撞击他,他像断线的风筝般,飞速的倒退,在雪地划开一个锥形的痕迹。但他并未有失去意识反而死死的盯着师父,师父没有看着狼狈的他,反而一直盯着自己的刀刃,似乎刀刃上的裂痕更加吸引她。

“咳咳咳”

花泣雪吐出点点血花染红面前的雪地。

“你还差远了呢”

一轮圆月照映在师父后面,这是花泣雪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甲胄男人,不对,现在他的甲胄早已经没有了,现在他身上穿着一件青色丝绸衣,袒胸露乳的靠在铁龙车的座位上,青色的丝绸与古铜色的皮肤相得益彰,而整个车厢只有他一人,但他依旧带着那夜叉黄金面具,安静望着列车路过的周围平原景色。

国师奈脱提天纵奇才,以发明各种奇巧之器闻名,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铁龙车,在全天下铁龙车共有六辆,铁道有三条,一条横贯东西,一条纵穿南北,还有一条弯弯绕绕环绕半个大庆国土。

男人随手拿起一琉璃盏,琉璃盏里是如水晶般剔透的葡萄美酒,然后从丝绸衣袖里掏出一根铜制吸管,插入其中,带着面具用这吸管吸食葡萄酒。

一整风吹过,一位身姿曼妙的黑衣蒙面女子出现在男人面前。

男人抬头。

“何事?”

女子冷冷道。

“无事。”

男人继续问。

“到底有何事?”

女人则是继续回答道。

“没有什么事。”

男人冷笑声。

“小女人家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嗖——

刀刃指在男人的脖子处。

男人低头看着那刀刃。

“你可知我是练硬功的。”

刀刃瞬间刺向男人,但当刀刃的接触皮肤时,那皮肤竟然没有丝毫凹陷如同铠甲般抵住刀刃,刀刃在巨大的力道下瞬间弯曲卷刃,折叠的不成样子。

女子手掌一抖,瞬间又有一把刀刃出现在她手中,又要刺向男人。

男人随手伸出挡住刺向他的刀刃。

咔——

男人的手掌竟被女子划出一道伤口。

“就这?”

女子冷哼一声。

“世人都说你金夜叉司徒伤是天下绝顶的武痴,因此敬你三分,但你也就沽名钓誉之辈,强的不敢打,弱的倒是随便欺负,美其名曰:武痴。可笑。”

司徒伤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收起愤怒反而笑道。

“怎的?闹小孩子脾气了?来我这撒泼打滚了,要打奉陪,别在这儿闹脾气。”

女子发问了。

“你为何要残杀那些磬丁山派的外门弟子?”

司徒伤忽然气势突增,像是压迫般的逼问道。

“为斩草除根,免得又去杀一趟,此谓斩业非斩人,这有何罪?这是必要之恶,免得那些残部霸凌乡里。”

蒙面女子沉默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再给他一刀,虽言之有理,但她的直觉一直告诉她,这个男人烂到骨子里了,骨髓里流的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腐臭的烂泥,所说所谓皆是大义,所行所做全为恶行。

最终她愤愤的收回剑刃,瞬间消失。

司徒伤看着女子的身影,缓缓松开另一只手,手里攥着的是一根被捏成团的铜管。

“臭婊子,不知傍上哪个爹爹就如此蛮横无理,狗仗人势,督武司岂是这么好混的?”

随后他摸了摸自己的面具。

“看她也是个美人,挨个挑断经脉,玩起来应该不错吧,等玩烂了再送进窑子,千人骑万人乘,啧啧啧。”

说着他揭开面具,露出比夜叉更恐怖的笑容,将葡萄酒一饮而尽,低头一看底下的帐篷高高支起。

……

次日花泣雪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身上盖了层不说没有用处也是聊胜于无的单薄被子,外面早已天明,风雪呜呜的吹进破庙里。

他想着移动,但是稍微动弹就浑身酸痛,经脉肿胀,师父残留的内力还在里面肆虐。

“那究竟是什么招式?”

他的记忆闪现。

师父的刀刃从雪白变成了血红。

“怎么做到的?能将罡气注入到武器内部?”

他随手从床垫上上扯下一根稻草,忍着经脉疼痛将升腾气焰,想要将内力压进去,但没等内力注入,手上的气焰连带稻草就爆炸了。

“嘶——”

钻心的疼痛传入花泣雪的大脑。

“可恶。”

又有一阵疼痛传来,那是师父留在他经脉的内力在反噬。

“嘶——呃—,不愧是师父,内力竟如此深厚,那怕我的内息比师父更悠长也比不过她多年的积累啊。”

花泣雪露出不甘的笑容,捶打着自己胸脯。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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