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刘江歌挨了两脚,摸着屁股,瞪大眼睛十分赌气的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老者又捡起钱袋,十分恭敬的朝着砖墙脱落处扔去。

“小兄弟,你看怎么样,我在此道个错,这件事确实是犬子做的不对,这件事我们可以先坐下了谈。”

花泣雪听到这想到之前怪异歌声,不禁冷笑一声。

“哼~你怕不是想要请君入瓮。”

“怎会?老头子我可是诚心诚意的。”

花泣雪握着长刀,刀面光闪烁,他从砖墙的暗处走出。

老者握紧了长枪,死死盯住那人从阴影中踏出。

黑色的步履从阴影中显现,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阳光下。

老者双手一颤抖,他又紧紧握住,越是想要握紧,长枪就越要逃离,到最后,大枪终于解放掉落在雪地上溅起一两点雪花。

老人看大枪落地,不去捡反而赤手空拳的上前,他踩在雪地里一步一步的上前,那浑浊的瞳孔回荡着杀声,喊声,嘶叫声,呼儿唤女声。

“张……张大人,是您吗?不对,你是他儿子!”

老者颤抖着,走向前,双手向前伸,仿佛在触摸什么。

花泣雪被这疯老头吓楞,刘江歌也死死攥住手里的飞镖时刻对准花泣雪。

老人黝黑的脸上满是皱纹,历经沧桑的眼睛里迷离后忽然清醒,马上收起自己的迷惘样,眼睛上下打量着花泣雪。

眉清目秀,明眸皓齿,若是好好打扮就是一翩翩公子。

老者喉咙上下鼓动,最终吐出句词。

“小兄弟,你可是被收养的?又或你是哪位门派弟子?你可知道你的父亲是谁?”

一道寒光闪过,花泣雪把刀尖对准了老者的喉间,刘江歌见此状,立即踏前一步,掏出飞镖对准花泣雪,飞镖随时能射出。

老者见到刘江歌的动作立马怒斥道。

“不要你插手。”

花泣雪终究听到了那个萦绕多年的问题,但他手中的刀刃最终还是没有更进一步

“你……”

老者没有理会脖子前的刀尖,继续说道。

“你可知你的父亲曾是侍郎,你可知你父亲死在荒郊野外,就在此地,你可知道……你是谁?”

老者的眼睛里闪烁着期许,他盯着这位武功高强的少年。

“今朝皇帝轻信小人,大兴土木,劳民伤财,残害忠良,你的父亲就是被那国师歹人所害,降职至边疆被路上盗匪所杀害。”

说到这里老者不由得抹了抹眼角泪珠。

“今日真是老天爷长眼,让少爷你练就如此神功。让我们上京,面刺圣上,诛杀小人,救万民于水火。”

他越说越激动,像是要把满腔愤恨化作唾沫喷洒出去。

花泣雪的手中剑也低了下去。

“少爷?”

花泣雪烦躁回应道。

“滚,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那些。”

老人如遭雷击,嘴中断断续续的挤出几字。

“少……少爷!”

寒光一闪,花泣雪收起刀刃,转身就走。

“我看你就是个老疯子,说的都是些疯言疯语,不对,还是有部分道理……咱们,相忘于江湖”

他双手抱拳对着后面的人挥了挥,随后强装淡定的翻墙。

老者看着消失的背影只得无奈的叹气,然后又深吸口气喊。

“小兄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假如你想通了,随时来找我,我就在此处附近等你。”

刘江歌像是嗔怨又像撒娇般说到。

“爷爷,你怎么了,那个人一看就不善茬。”

老者则是吹胡子瞪眼道。

“国仇家恨,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是是是”

刘江歌不由得嘀咕。

“老骨头一把了,还不想着养老。”

老者耳朵微动听见,不由得呛起口水,骂道。

“堂堂男儿,七尺之躯……”

刘江歌无奈的闭上嘴,看着这个老头子,从怀里掏出几个窝窝头开啃个,顺便递给老爷子。

花泣雪刚翻出砖墙,就似飞一般逃离,跳上屋顶,在上面飞快奔袭,不知奔袭跳跃有几里,反应过来他轻轻挫了一脚,站立在最高的楼上,最终看见了那寂寥无垠的雪原,雪白,纯白,惨白,连天都是白的,是一整座白色的监狱。

他不由得攥紧拳头,看着远方,心中有口气郁结,不由得坐下长长叹口气,不为他的身世,他清楚的很,但他依旧问到。

“我是谁?”

只有风在回应他,能回应他的只有风,而风只会一直吹。

他坐在雪地高楼上,抓起一把积雪往下面扔,但那积雪在风中却化作柳絮飘向远方。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会奔跑的铁龙,那家伙的怪歌,还有什么我不知道?”

世界有多大这确实是个问题。

他眼睛扫视地面,说书人正在下面说着评书。

“光是从说书先生的口中得知的,就如此精彩绝伦。”

王侯将相,士农工商,你方唱罢我登场,天若有情天亦老。

思考需要时间,但这对于思考者到底是瞬间还是永恒?忽然花泣雪站了起来,他站在雪原的最顶端,俯视着下端,人潮拥挤,熙熙攘攘,仅仅是边陲重镇就如此繁华,他伸手去抓握,仿佛天下就在眼前,仿佛看见万千华彩,人间盛况。

“太逼仄,太小了,这地方太小了,寂寥雪原怎么比得上繁华人间?我是谁?我应是扬名天下大丈夫,雪原狂风吹,少年不此归,剑指叠云处,来朝需问谁。”

花泣雪站在高处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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