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花百待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玩弄着上面的骰子,背后是正在劈柴的约莫十五十六岁的少年,那正是花泣雪。

山神庙破旧漏风,狰狞的神像盯着台下的花百待,一阵寒风吹过惊醒她,她忽然抬头呼唤在门外劈柴的徒弟。

“泣雪,过来。”

花泣雪的刀法十分了得,不用斧头,仅仅是凭借狭长的刀刃,就能如热刀切油般将双掌大的木桩划开。

他无奈的回头。

“师父,您又要干什么?”

花百待招手示意他赶紧进来,他也不继续推辞,收起长刀,从风雪中走了进去。

“来坐下,坐对面。”

花泣雪坐在桌子对面,师父正用两个手指夹着骰子在他面前晃悠。

“来,我们玩个游戏,比谁投的点更大,输家听赢家的话。”

“平了怎么办?”

花百待轻笑一声。

“那我听你话。”

花泣雪看着师傅,脸色十分认真。

“当真?”

花百待也正坐起来,点头。

“当真。”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师父你输了就拿酒钱来修这破庙。”

“还没出结果呢,来,你先来。”

花百待把掌心的骰子放桌子上,骰子发出清脆的响声预示着比斗开始。

“好,我来。”

花泣雪十分自信的拿起骰子,轻轻向空中一扔,骰子在空中划过一优美的弧线,六个面不停翻转。

花泣雪瞪大眼睛,瞳孔收缩,他眼中,空中翻转的骰子逐渐变慢直到凝滞于空中,一点,三点,四点,六点!花泣雪一道气焰打出去,好似铁钳紧紧箍住骰子的转动,花泣雪内力运转,空中骰子的下降速度逐渐变慢,宛如落羽。

花百待看着从空中缓缓落下的骰子,嘴角一抹,一丝笑容凌然绽放,随后运转内力打出一道暗劲,扰乱花泣雪的控制。

花泣雪眼神一转变看见花百待的那丝笑容,不由得暗骂道

“知道师父肯定会这样做,但是……”

花泣雪向着花百待露出笑容,好似在嘲讽。

花百待看见这得意的笑容一愣。

空中的骰子在继续翻转。

似惊雷般,电光火石间,花泣雪直接伸出手在空中对着骰子一弹,骰子翻个圈,如流星般坠落,砸向桌子,死死嵌了进去,冒出几缕青烟。

再一看,点数是六。

花百待理了理头发,半笑半骂道。

“泣雪,哪有这般道理?又投一次?”

花泣雪笑道,指着嵌入桌子的骰子。

“这骰子在之前可有碰到桌面?这骰子没落地就不算第二次。”

花百待用手指抚摸着骰子,笑骂道。

“好你个油嘴滑舌的小子。”

“是师父你教的好。”

花泣雪收起笑脸,认真起来。

“好了,师父接下来你得有几个月不能喝酒了。”

花百待忽然伸出手掌停在花泣雪面前,示意他别说。

“我还没投呢。”

“嗯?”

花泣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他还未反应过来,骰子就被内力从坑洞处震上空中,又极快的忽然落下。

一看点数,点数是三。

花泣雪看着不禁轻笑一声。

“师父,您这是?”

等他话还没说完,骰子忽然裂开,被内力压成两半,露出两面。

一面点数是六,一面点数是一。

花百待看着两面,打个哈欠。

“呦呵,七点,我赢了。”

花泣雪直接急的站起来控诉。

“师父你耍赖!”

花百待则是轻轻一点他的额头,巨大的力道推的他后退几步。

“这怎么能叫耍赖呢?你看,这点不是长骰子上的嘛?”

她指着两块骰子,颇为得意。

花泣雪一时无语,不知说何是好。

“这……”

忽然一只大葫芦砸向他面门。

“接着”

花泣雪才反应过来,挡住,接下这大葫芦。

“去给为师打四斤黄酒,记住送过来的时候要温的。”

花泣雪垂头丧气,好似斗败的公鸡焉着头,拖着一口气吐出。

“是的,师父。”

蜿蜒山道,小雪飘飘,花泣雪绕过巨石,走在蜿蜒山路上,怀抱大葫芦,望着还极远的热闹小镇,周身热气蒸腾保持温度,点点雪花还未落下就被气焰吹飞,花泣雪身上因此不沾一点雪花,他边走边嘀咕。

“啧,怎么是这样”

少年清秀的五官簇在一起,脸色浮出倔强。

鲁镇就在山脚下,来往游子商贩络绎不绝,热闹非凡,但谁能想到,这鲁镇在十几年前还是个苦寒之地的边境小村,自当朝皇帝颁布北石纲圣旨后,每年都有诸多朝廷人士来此地居住整个冬天,在之后更是发现了质量极好的铁矿,圣上大喜,鲁镇由此壮大。

钢铁怪物喷发蒸汽,发出龙鸣,头上的鼻子喷出大片的浓厚雾气,在所行的轨道上留下飘飘白云。

花泣雪回望悠远的龙鸣,只见一条“铁龙”蜿蜒疾驰着,劈开飘飘雪花,朝一方疾驰。

“这东西真是人能造的吗?”

听镇上说书先生讲,这叫“铁龙车”乃是当今国师奈脱提发明,此人乃天纵奇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是精通机关制造,这铁龙车便是他的杰作,全身精钢所制,内里则是安了一颗火焰心,无时无刻都在熊熊燃烧,能够在冰天雪地里拉上千人,日行千里。

朝廷大兴土木用精钢修了一条长长的铁路,专门给这车行走,这车日夜不停息来回往返圣京与鲁镇,这也是鲁镇在整个天下独到的风景,天下无数文人墨客,日夜沿着这条路遥盼,只为盼得惊鸿一瞥。

宛若一线天的铁路,一边望一边走,一赤红的圆形从这一线天下升起,初升的东曦照亮他的半张脸,若是从侧面望向这边,那就是一条白线上有一人影抱着大葫芦,在一片赤红半圆下行走。

花泣雪走入鲁镇,与雪原寂寥悠远不同,这鲁镇是人声鼎沸,人群摩肩接踵,集聚的热量化作阵阵白雾。

大街上各种叫卖声不绝。

“瞧好了,上好极北白狐皮!”

“有钱捧个钱场,俺给大家表演个银枪刺喉。”

“大力丸,滋阳补身……”

“窝窝头~”

讨价还价声也不绝。

“哎呀……这他妈不就是狗皮吗!”

“啊!死人啦,死人啦,银枪刺喉死人啦。”

“就是那个卖假药的龟孙,打死他!”

“这窝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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