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与黑(2 / 2)

“但...你弟弟愚笨,天姿不显,内无锦绣,想必是没那个运气能揭开蒙面纸....”

“现在你有机会能帮他,草黄...你帮不帮。”

齐草黄皱眉:

“学堂先生教过一句老话,光阴如金,让我们为彼此省一些黄金吧,堂姑。”

闻言,齐蛛对其又添几分厌恶。

“齐负子违背流放判决,夜犯祠堂,意图再次窃经,你,他的儿子,齐家寨的好儿郎,恰好撞破其行径,将其就地正法。”

“齐氏族规,诛外敌者受上赏!”

“我等将力请族长为你亲绶英雄带,赐长老位,且藏经阁前两层,你可任选三部法经,前提是你的蒙面纸已经揭下。”

“如何?”

齐草黄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道:

“故事很好,但主角待遇太差了些。”

齐蛛皱眉正欲开口,被一男声打断,其声若清泉,如鸣佩环,短短几字就令人心旷不已。

“能谈。”

齐草黄眸子微凝,前世未曾有此等谈话,他没想到族长竟然也在九人之中。

“族长大人开口,我自是信的。”

稍作思索,便调整好要求,伸出三根手指道:

“条件有三”

“第一,齐草玄在祖灵大道场时为他诵经的祖灵必须十位以上,并满足他鹊桥、种道、生花阶段的一切修行资源”

“第二,藏经阁选基础法经时,齐草玄必须得到【叙古经】”

“第三,我要插布神树上的毒月一颗。”

话音未落,齐蛛等人的喝骂声便盖了上来。

“【叙古经】乃是族长继任者才能修习,你当是街边破烂货什么人都能学吗,再说神树上毒月,你也敢想!”

“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还作理所当然,你当我等是商队那些蠢猪猡,任你开价不成!”

“小子,你爹都没撑住我的手段,你焉敢狂吠!真以为某不敢杀你?”

“尔欲试我法经之威?”

齐草黄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前世涉世未深又突遭大变,在这些人威压之下心如擂鼓,并未给自己谋些什么,只想着护弟弟周全。

导致被迫离寨后,修行前期停滞不前,受太多难言之苦。

如今,只要谋划得当,他有至少六种办法,无后患快速完成练气阶段修行,筑基也不是不可能。

届时,雪冤报仇,眼前这群小人,尽皆诛戮,不是难事。

“诸位言语偏颇!难道忘了我兄弟二人身上流的也是雪母十二支的血,敬的也是齐氏祖灵,生在火塘边,死后与你们一样也是火焚成灰,岩穴埋棺。”

“怎么说的我们好像是外族人一般。”

“我们可是血脉同源的一家人啊!”

齐草黄瞪大眼睛看着众祭师,频频摇头,叹息连连。

他字字如箭,刺的刚刚手刃族亲的众祭师憋愤不已,法铃颤动。

试问,他们哪一个手上没有直接或间接沾染同族的血?

答案是零。

里子已经烂透了,披在其上的面皮却越发光鲜。

“齐草玄会是这一批第一个学习【叙古经】的人,且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但毒月乃族之重器,不能给你。”

清泉之音再次响起,听不出任何情绪。

齐草黄伸手指着刑罚室外,朗声而言:

“在场有长房的祭师大人吗?我猜没有,诸位为什么瞒着长房处决我父亲,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

“今我父既死,其中是非我不想再论,只说一点。”

“若想让我成为堵住长房祭师悠悠众口的塞子,便答应我的要求,我保证自己会是一个完美的封口条。”

“不然,我也可以是拥有一百三十七位祭师,占家族祭师数量一半的长房反击你们的理由。”

齐蛛冷笑:

“笑话,难道我们这些祭师还没办法治你一个凡人吗?只是姑念有一脉之亲,不忍加诛.....”

“杀我!”

齐草黄吐字如刀,眼神如火侵掠,仿佛下一秒便要引颈就戮。

齐蛛登时语噎。

隐没在银冠之下的平静神情在一刹那幻变成微张嘴巴的恍惚。

这个确有几分血亲的“堂侄”,从见面开始,便已经超乎自己的预料。

四房之争,动辄死命,好似无形的沼泽泥潭,稍有差池便尸骨无存,何况父死当面。

他凭什么一副如履平地的模样。

她看着这个少年的眼睛,试图搜寻着他慌张的蛛丝马迹。

但她无法分辨。

一股新的恐惧涌上心头,继而便是大水灭顶似无法阻挡的滔滔杀机。

若等他长立成人,羽翼丰满....

哪里还有今日此室中人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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