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春意合欢无效用(1 / 2)

次日天黑后,阿柔先把汤药含在嘴里,再俯下身子渡到叶行嘴里,慢慢的喂,面前的人长得正气端庄,昏暗的光线下,叶行漂亮的唇轻抿着,鼻梁俊挺,整个人蒙上了一层白玉无瑕的霜。

阿柔曾经的好友韦紫悦就是大明星,饶是对比许多艺人也不得不承认叶行确实长相不俗,正愣神时,突然听到爽朗的赶牛声,敲门,“娘子,开门啊,我回来了。”她已早有准备,目光登时望向老妪,眼神威胁,在脖子轻轻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

老妪如何不焦急,可嘴巴被堵着,身体被绑着,阿柔淡然抱着孩子,让妇人去开门。

“让我不开心,孩子可保不住。”妇人身后传来阿柔淡淡声音。

吹灭灯,阿柔坐在床沿上,窗子对着外面的院门,月光暗淡的透进来,不知为什么,十月份还一直下雨,天上没有任何星子,万籁俱静,暗涌之下不知又是怎样的奔腾。

远处,猎人牵着牛车进门后,浑然不知危险靠近,高兴卸下牛车,喋喋不休的,“遇到个贵人,把咱们家的炭全买了,还说咱们的炭火好,以后准时送过去。”

“娘呢,怎么没有出来?”

妇人吱吱呜呜比划,企图赶夫郎,开始猎人推脱衣服湿了让妻子不要挨着他,在妻子不断比划下才发现端倪。

阿柔也不惊慌,淡定的走出家门口,把玩手里精巧的小刀,“我夫君病了,借住你家将养两天,阁下以为如何?”

“放了我老娘孩子。”猎人身型并不高大,却带着一股子壮硕。见老娘在阿柔手里,妻儿也中毒了,怒意满腔,刚要上前,羸弱的妇人却拉住他,再次比划。

“绑我老娘,毒害我妻儿,你这妇人好生歹毒。”

“呵,歹毒?你没见过更歹毒的。”阿柔缓缓走上前,像催命的阎罗,猎人把妻子护在身后,退了两步,一捆绳子丢在脚下,“要么,自己绑上,要么,你们一家去见阎王。”

孩子本是要挟父母最好的手段,可阿柔的算盘落空,太高估了孩子的地位,乱世,一个小婴儿算什么,再生就是了。猎人并没有乖乖就范,不知从哪里摸出弓箭,弯弓就射。

专业狩猎的人准头掌握的好,可阿柔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空翻躲过,提着牛棚里的木板就往猎人丢过去。

猎人灵巧躲开,开弓继续射箭,阿柔只好走位躲到门后,一时间两人僵持着。

“箭术不错,不过别忘记还有人质在我手里。”阿柔抱着孩子,拉过五花大绑的老妪,这个时代最重孝道,她大声骂道,“孩子不要了,老娘也不要吗?”

猎人犹豫间,阿柔怀里的孩子啼哭起来,母子连心,哑巴妇人也一直流泪。

“你可以问问你娘子,我这两天是不是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们,哪一顿吃不饱了!我好,自然是大家都平安,我不怕死,可要是我相公死了,我连带你全家去死,你一个人活着还有意思吗?”

“呵,你,过来绑他。”见猎人踌躇间,阿柔眼神凌厉看着妇人。

指挥妇人结结实实把男人捆成了大粽子,一家三口整齐丢在一起,丢到一起,点亮油灯,如法炮制把糖放汤里伪装成毒药强硬给猎人灌下,“我无意伤害你们,若非没有法子,也不想如此。”

老妪悲戚哭喊,诅咒阿柔,“你不得好死。”

阿柔将破布堵住老妪嘴巴,笑的明媚,心里却和吃了黄连一般发苦,“是吗,我不怕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连着熬了许久,这会抓住了猎人,阿柔终于敢稍稍休憩一会儿,这几天奔波早就熬坏了身子,只觉得身体轻盈,浑身难受,像被架在火上烤着,她发了狠,在大腿上掐了好几下,再用冷水洗脸,总算清醒一点。

屋外黑漆漆的,阿柔还无法适应点油灯的生活,她想,以后混好一点,她一定要点十多盏灯,把房间做的亮堂堂的。

夜已深,大家都疲乏的紧,阿柔渐渐体力不支晕倒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阿柔额头敷着湿布,所在位置从椅子变到床上,叶行不知去哪里了,连同绑着的一家四口竟也消失不见,她失了冷静,慌忙起身去看包袱里的药品,都还是完好的,她松了口气,担心叶行,寻出去,鞋子还未来得及穿好,门口有凸起的门槛,一时不查摔倒在地,摔得不重,她马上起身。

后院里猎人在烧柴,妇人背着孩子在切菜,老妪则在远处割草,见有动静,一家老小全都抬头看她,一副感激的模样,昨日还是深仇大恨,今日就变救命恩人了,阿柔大为不解。

“阿柔。”

听到叶行的声音,出了门才发现叶行坐在门边凳上休憩,尽管穿着粗布衣裳,也自带一股威严冷峻,不是寻常人,只是唇上朱红,竟不像大病之人。

“你怎么起来了?”阿柔见到叶行,脚上疼痛,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背过去擦掉,刚转身,又流了下来,叶行以为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哭的这样难过,急忙起身,紧张的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走过来,一边抓着叶行衣诀进屋一边叮嘱,“你伤的太重,不能吹风,快回去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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