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恃强凌弱求生机(2 / 2)

阿柔站在高处,老妪看清是一个高挑白皙的美丽女子,额头受了伤,怪异的衣服血迹斑斑,整个人疲倦枯槁,看着些许柔弱,是个好欺负的,立刻挑起门边的木棍要打阿柔。

这样美丽的女子定然是富贵出生,看着年龄要么是和奸夫私奔的权贵妾室,或者被抄家族灭的夫人,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老妪是下了死手,可这种小把戏拦不住阿柔,她跳下高墙,在地下滚一圈,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避开老妪攻击敲打,怒气四起。

世事难料,救死扶伤的医生有一天也为了活下去成了绑架的匪徒。阿柔顺势抓住木棒往前拉,老妪没想到一个女人会有那么大的爆发力,一个滑倒,跌落在阿柔脚边,阿柔丢掉木棍,居高临下,踩着老妪手背,短刀尖锐,精准的停留在老妪的下巴,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冷厉,“开门!”

拉扯间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出现在门口,妇人年纪还不如阿柔大,多年操劳被摧残的不成人样,头发干枯,肤色蜡黄,皮肤粗糙,瘦弱不堪,若不是抱着孩子谁能能想到她是个母亲。见阿柔执刀强势,妇人怕家人被伤害,竟然不顾孩子,当即冲进雨中,抱着孩子给阿柔跪下,呜呜的发出声音,比划着看不懂的手势。

原来她是个哑巴。

怀里的婴儿被吵醒,看母亲吱呜乱叫,放声大哭,阿柔并不想伤害他们,语气软下来,“我不伤害你们,我相公养好伤我们就走,绝不打扰你们,成吗?”

妇人听到这话点头,老妪却摇头,阿柔冷哼一声,在老妪脖子划了道口子,鲜血溢出,“你们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割的就是喉管了!”来不及废话,阿柔毫不犹豫去开门。

阿柔转过身出门,搀扶叶行进来时,妇人突然抄起门边锈迹斑斑毫不显眼的铁棍,从阿柔背后偷袭,那棍子如同成人小腿粗,尖端部分形状酷似狼牙棒,差点打到阿柔后脑,幸好她警惕,本就不信老妪一家,才接住了棍子,把妇人顺手拉到眼前,左手轻巧的一抓,就按住对方的中指,棍子掉落,顺利的带过转身,丢掉门栓,掐住妇人手腕背手制服。

老妪吓坏了,泪眼婆娑恳求阿柔不要杀她儿媳妇,一边哭一边磕头,看她可怜,阿柔心软,把叶行靠在一边,快速在妇人下巴一扭,骨头错位的声音清脆,接着听到低声凄厉惨叫袭来,这才满意的踹开老妪,将叶行小心的扶进门,进门时顺便带上门防止她们跑出去。

阿柔恶狠吓唬,“要是跑出去找人告发,先看看我的刀答不答应。”

两婆媳吓破了胆,抱孩子缩在一边,瑟瑟发抖。

茅草是简单的三房格局,把叶行扶到可以看到大门的卧室里躺下,被褥打着补丁,用了多年,又厚重又不保暖,一股霉味,古代平民日子不好过,她越发心里沉重起来。

阿柔撕扯布条把老妪和妇女绑在房间里,孩子留在自己身边,这孩子哭了好一会儿,这下沉沉睡过去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妇女流着泪,可无能为力。外面狂风暴雨,阿柔给叶行取了箭,清洗伤口,止血缝针,做好一切后阿柔才稍微放下心来,开始找吃的。

穷乡僻壤,世道混乱,老百姓根本揭不开锅,阿柔打开米缸大失所望,糠米已所剩无几,她诧异的问妇人,“你们平时就吃这个?”

妇人点头,她沉默了,又看着哭累了沉沉睡过去的孩子,“你吃这个能下奶?”

妇人红了眼眶,孩子乖巧嗜睡,看这骨瘦如柴的样子八成是经常吃不饱,眼下分明是饿晕了。

找不到吃的,阿柔望向了院子里的马,杀马和给人开刀区别不大,都是技术活,让老妪一家观看精彩的过程还兼具震慑作用,果然,杀完后阿柔端着血放桌子上,意味深长看了老妪和妇人一眼,两人十分恐惧,阿柔满意得不行。

后院是一片林地,挖了一条排水沟,不仅有水井还有柴火,很方便清洗做饭。

锅里散出香味,阿柔邪恶的把奶糖放进碗里,端碗给妇人妇人和老妪,以婴儿威胁,看到均含泪喝下才饶有笑容的胡诌,“这叫七日断肠散,不听我的话,保证你们七天后肚肠溃烂而死。”

“那么,宝宝你也来喝点吧。”

制服了两人,阿柔用筷子沾了点也给孩子舔了几口。见此,老妪苦求,妇人十分绝望,却都只能眼睁睁看着木已成舟,阿柔道,“你们也是有亲人的,我相公病的那么重你们却见死不救,眼下情况算是稳住了,可如果他死了,你们一家就下去陪他吧。”

孩子把粥吃的干干净净,阿柔怜爱的逗弄着孩子,日暮西山,眼看天色变黑,“这孩子看着很喜人,只要你们听话,我保证孩子没事,你家几个男丁,去哪里了?”

老妪不回,是块硬骨头,不过骨头也不是都难啃,阿柔无所谓笑笑,“这孩子真可爱…能吃能睡,也不吵人…你儿媳妇是个哑巴,生个孩子不容易,要是死了就可惜了,你说是吧。”

阿柔看着老妪,眼里都是渗人的笑意,幽幽的,看着人全身发冷,老妪立刻说,“就我儿子,去镇里卖柴火了。”

阿柔挑眉,心情还不错,“几时去的,多久回来?”

“今天刚去,通常来回时间要两天。”

看来可以多住两天。

阿柔放下心来,将叶行用过的布条和脏衣服洗了,打扮成妇人的样子,穿着粗衫麻布,富贵日子过多了,这布料剌得她全身通红瘙痒,十分难受,夜里阿柔也不敢睡,她睡不着,被绑的两婆媳更睡不着,正好可以陪阿柔说说话,此处独此一家,是阿柔不解的,“这里偏僻,条件艰苦,我来时还听到山巅上的狼嚎,你家为何独户在此,边陲之地,赵兵和梁兵多战,岂不危险。”

本来不指望对方搭理她,可说到伤心处,老妪已垂垂老矣,感伤忧怀,不忿而老泪纵横,“小人原籍在北地常山,怀帝之乱后,汉人纷纷南下后,北方一直由胡人占领,战乱不休,姑娘富贵双全,不知小人原本家境尚可,为逃故地,变卖良田所有,夫君战死,五子存一才找到这隐蔽地,留得一条贱命苟活这里,虽偏僻,但南将军治军有方,此处却是最安全不过了。”

战乱中百姓存活不易,比起打仗野狼确实不那么令人害怕了。

叶行说过,赵国君主是胡人,手下大将南世里却是地道的汉人世家出生,对汉族百姓多有照顾,阿柔眼看四周破烂简单家具,继续说,“倒是兴百姓苦,亡亦百姓苦。”看来南世里确实有两把刷子,将十月府治理的很好。阿柔回想军营中被杀的女人,都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手里人太多,将军难说管的过来,士兵不哗变,能听话便不错了,哪里还能管人家玩点什么。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既然选择投靠叶行,阿柔再没有别的退路。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看来你们举家搬迁来此,确实是个好地方。”阿柔暗暗松了一口气,挑开灯芯,屋里更亮了一点,她语气不容置喙,“暂时借住你家几天。”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