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解救(1 / 2)

太阳斜斜映照在一面高峻挺拔的山峰上,峰峦叠翠。

一蒙面少女一手抓着一副棋子,一手抚着剑柄,目光定定的望着山峰下面,眼中是噙着的愤怒而悲伤的泪水。

站了一会,她终于勇敢的向峰下迈出一步。

山峰陡峭,她却如履平地,一会就到了峰下。

慢慢的,甚至是有点好整以暇的走向一座低矮的茅草房子,房子里,一处盖着破败青瓦的小房正冒着青烟。她对这处房子太熟悉了,因为她年少时经常在这处房子前玩耍。

她轻轻的走到房子前,轻轻推开一道简易木门,眼前情景顿时让她泪水如注,一衣衫褴褛妇女正在房子前无神的打扫,哀伤的身影,是她看到妇女的第一感觉。

而妇女身影流露出的哀伤,是她顿时泪水如倾的一个原因。

她知道妇女年纪并不大,顶多只有三十余岁,但是佝偻的形象让她显得已经十分年迈。

走到妇女身后叫了声“母妈”,妇女正低头打扫,闻言抬头,少女见到她如烟如雾的目光。她知道妇女这时的眼光应该是清澈的,然而她看到的是一团迷雾,甚至妇女能不能看到她也不知道。

刹那间心里又是一阵疼痛,好像千万根银针扎在心窝。

果然妇女开始用力打量她,好像需要用力才能看清楚。

许久妇女弱弱的、有气无力的道:“你是什么人?”

语气中有点漠然,又像有点期待。

少女道:“母妈,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吴戈。”

“吴戈?”妇女好像在回忆什么?

在这个神态之下,又有激动之极之色。只是,又在忍着不让这种思想流露一样,跟着道:“你姓吴?”

少女好像有微微失望,认为妇女已经把她忘记了,道:“母妈,我就是吴戈,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耍的吴戈。”

妇女顿时泪水如注,一副号啕大哭的样子。但是只露出了这个表情,把声音忍住了。佝偻的身子伸直了,过来一把抓着少女双臂,泪水遮挡不住她的惊喜。细细的打量少女脸上每一处,接连叫着“你是戈儿你是戈儿”?

少女道:“我就是吴戈,我回来了!”

妇女脸上刹那又露出惊恐之色:“你不能回来这里,听母妈的话立即离开这里。”

少女温柔的笑道:“母妈,我不会离开这里,以后也不离开了。而且,我还要让这里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妇女道:“你不知道,这里到处是豺狼,豺狼是会吃人的。戈儿听母妈的话,立即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以后也不再回来。”

少女坚定的道:“母妈放心,戈儿会把这里的豺狼都驱逐出去,让大家都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妇女道:“戈儿你?”

她好像不知道少女的动机。

少女道:“我这次是偷偷回来看你。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是日本人与衙门在联合压迫咱们,戈儿很快就会把他们驱逐出去。”

妇女呆呆的看着少女,欢喜的泪水流个不停,道:“戈儿,母妈能再见你一面已经心满意足了,你听母妈的话,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要回来。这里的女孩子长大都要送去给日本狗、给那些狗官做奴婢。”

少女道:“母妈放心,他们以后也不会有这个权利。他们对族人所做的一切也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妇女道:“戈儿,你这些年是到哪里,母妈以为、母妈以为……”

“戈儿当年被师父救去了。戈儿当年也目睹了一切,目睹那些豺狼向咱们挥起屠刀,看到了叔伯姐妹,看到我父母倒在血泊之中。”

妇女突然抱着少女,泣不成声。一会又看着少女:“这是万幸了,真是万幸了。”

少女突然看到妇女佝偻了的一边脚,道:“母妈,你这腿怎么了?”

妇女道:“戈儿,当年咱们族人大多被杀,没有被杀的,男子都被用去做苦役,女子都被抓去做奴婢。母妈服侍的一家人,把我当牲畜看待,母妈忍受不住,暗中逃跑,就让他们打断了腿。后来,他们见母妈已没利用价值,把母妈丢到牢中。母妈在那个环境中,自认为命已不久了,整个人也开始迷糊起来,后来估计是牢里人以为母妈已经不行了,把母妈抬出来丢到山中。母妈后来醒了,始终放不下这里的根,就又回到这里。”

少女蹲下去,轻抚着妇女佝偻的腿。一会儿站起来道:“母妈,现在日本人对这里的监管怎样?”

妇女道:“他们把这里连着的大村落分成很多散户,每一处地方只聚着七八户散户,然后每处这样的地方都派一名日本人监守。”

少女道:“我正在想办法赶走这些豺狼,等这些豺狼走后,咱们又可过之前的生活了。我现在想去看看我父母,母妈可知他们葬在何处?”

妇女将少女拉入屋内,来了一翻部署,然后拉着少女的手匆匆的往房子旁边一条隐蔽的山道走去。

行约数里,眼前是一片开阔平原。在平原东面一处树林茂密的山脚下,妇女带少女往山上行一会,在一茂密草丛处露出一块石碑,碑上刻着“广阳吴氏吴英夫妇之墓”。

少女双膝跪在墓碑前,道:“女儿不敢不尊爹娘教诲,以救天下贫苦百姓为己任。女儿一别十载,先是打开了广阳大牢才敢来见双亲。爹爹,娘亲,女儿不孝,现今还不能为族人尽一点微薄之力,但是女儿谨记,让咱们族人不受压迫是爹娘最大心愿,女儿在此发誓,日后一定会延续爹娘这个心愿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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