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酒馆(2 / 2)

对方道:“你这样说就是说这里的掌柜太小气了,咱们下棋就只需要一桌一椅而已。而且咱们到棋社去对弈是给两贯交钞棋费,在这里对弈也是给两贯,做掌柜的可白得这两贯交钞,哪有不同意之理?”

酒馆掌柜在柜巴里早已眉开眼笑,不等两人相询就已经想率先发言同意了。观看两人大战是幸事,最重要的还可得两贯交钞棋费。

一个汉子赶到柜巴前:“在下这次在此对弈,打扰贵地着实不好意思,奈何咱这位棋友骄傲至极,想当下即将他教训一顿。”

掌柜站起来笑道:“好说好说,不是说天下棋人是一家嘛,你们路过敝店,顺便下个棋,哪有什么不便的?”

在柜子里取出一副棋来。

两人让小厮帮忙摆好桌椅,准备对弈,小厮道:“客官先把饭钱结了再下。”

一个汉子道:“多少钱?”

小厮道:“承惠两贯交钞。”

汉子道:“得,外加两贯交钞,咱下完棋后给你四贯。”

小厮认为有理,到时与这两贯交钞一起收取也有道理。

当下两人对弈,掌柜在旁聚精会神观看,只见那个说自己非昔日吴下阿蒙的汉子下的棋臭不可闻,下的简直比这里的小孩子还差。对方的棋稍好一点,但仍然是极差。

一会儿,那个非昔日吴下阿蒙输了,给了对方五十贯交钞。对方接交钞放进口袋后笑道:“你的棋是有进步,但是进步不多,仍不是我对手。”

掌柜看得心里痒痒的,这个汉子竟这么轻易的赢了五十贯交钞。

再下一局,非昔日吴下阿蒙仍是输。掌柜甚至有冲上去把他替换下来之意,他感觉自己的棋比两人高多了,就算不要对方的交钞,也能把对方杀得酣畅淋漓。

非昔日吴下阿蒙再输一局,已经输了一百五十贯交钞,喃喃的道:“这是怎么回事?练的高棋怎么没有效果?”

掌柜想说话,但忍着没说。非昔日吴下阿蒙再输一局,又是喃喃自语,掌柜就道:“你这棋不行,再怎么下也是输。”

非昔日吴下阿蒙就道:“掌柜的,我下出这么高棋你没看到么,怎么说怎么下都是输?我看就算你上场也不是我对手。”

掌柜再也忍耐不住,做出欲上场与非昔日吴下阿蒙一战的动作。另一个汉子道:“掌柜的,在下已经约好了与他下,你不能从中插一杠,等待咱们下完你们爱怎么下怎么下。”

掌柜只是一时兴起并忍耐不住,当下就忍了。

当下两人下第五局,这次非昔日吴下阿蒙下得更是差得不得了,在掌柜的想法是根本不会下棋。

当下非昔日吴下阿蒙输了这盘,两次喃喃自语,掌柜料到他口袋只剩五十贯交钞,如再输就没弈资了,这五十贯交钞不要白不要,恃主场之利,对另一个汉子道:“你无论如何也得让我下这一局,对方太骄狂,我得教训他一下。”

那个汉子就站起来:“得,我看一下阁下的高招。”

非昔日吴下阿蒙见掌柜坐到椅子上就道:“这可是五十贯交钞一盘。”

掌柜不假思索:“就五十贯交钞一盘。”

当下两人对弈,非昔日吴下阿蒙好像下得认真一点,下的中规中矩,表现与刚才大相径庭,一会儿掌柜竟感到棋盘上的压力。

棋步无情,渐渐的掌柜就无力阻挡,竟然输了。

掌柜无奈,只得让小厮给对方五十贯交钞。

这五十贯交钞已是他酒馆大半年收入,但这时也只得很“慷慨”给了。

再弈一局,仍然是输,这才感到好像掉进了深渊。

给了五十贯交钞,就有了破罐子破摔之心,反正掉下了悬崖,再怎么掉也是在悬崖下了。

再输一局,整个人一下子摊在棋盘上,因为他已无力再付这五十贯交钞了。

非昔日吴下阿蒙就站起来道:“这五十贯交钞不用付了,就当是咱们的饭钱与棋费吧。”

掌柜心里一松,更感无话可说。

两人匆匆走出酒馆望衙门而去,他们一路南行,原本只有几贯交钞的盘缠,哪知道沿途吃吃喝喝,非但盘缠一点不少,还用刚才的办法各自赢了满口袋的交钞。

两人每每用餐就会故意提高声调说关于他们下江湖棋的事,然后又假意一方不服输需要对弈,之后在对弈时故意下出些差步,要么让顾客或掌柜接盘,最后非但不用付饭钱,还赢一笔而去。

两人到了衙门,询问高重茂住处。高重茂是日本北朝人。时当元代至正年间,日本正在经历南北朝时代。日本北条时代结束后,功臣高利氏因仍想然做镰仓与北条时代的将军,(注:镰仓与北条时代的将军掌握国家军政大权,权利在天皇之上。)当时的天皇不准,就反出朝廷成立了北朝。而高重茂的两位哥哥高师直与高师泰是北朝成立的功臣。

这时的日本人在广阳就像太上皇一样,衙门见两人询问,不敢怠慢,让人带两人去见高重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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