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对弈（1 / 2）

胖子一离开，众多棋手立即把瘦子围得水泄不通，“兄弟，咱们下一盘吧！”“这里就数我的水平最差，咱们对弈一局。”“兄弟，你与我对弈就对了，咱们棋逢对手。”“我与兄弟挺有缘的，咱们对弈一局。”……

众人七嘴八舌，“口水”几乎把瘦子淹没。

瘦子等这番言语的狂轰滥炸稍缓下来就道：“在下非常感谢诸位的热情，此行远来得此热情招待何幸而之？此次前来就是为与各位交流。”

他的话音刚刚停下，又接受了与刚才差不多的言语滥炸，道：“既然大家如此热情，这棋必定得下，只是我这次的钱已经不多，只得小下一点了。”

“小下一点没问题。”“爱下多少下多少。”“咱们这里的人本来就下得小。”更有甚者说：“咱们是初次相识的棋友，下得大了反而伤感情。”

瘦子道：“这样吧，与各位下一贯交钞一盘，你们轮流与我下一局。”

众人都是眼睛发光。

当下那叫张老四的汉子很隆重的摆了一个棋盘，让一位棋手与瘦子先对弈。瘦子的水平仍是老样子，水平极臭，很快给十位棋手都输了一贯交钞。

最后一盘下完，瘦子道：“钱已经输完了，等明日取钱来与各位续下。”

赢了交钞的棋手都心满意足的样子。瘦子又道：“只是我习惯了下大钱，下太小感觉没兴趣，你们明日得准备多点钱。”

说完与胖子一样翩然而去。

于荞巴巴的看瘦子离去，去找之前那位离盘汉子对弈，这汉子刚才也赢了一贯交钞，这时对与于荞对弈没流露出一点兴趣，甚至懒得答话。

于荞又去找几位对手对弈，对方神情无不如此，甚至流露出鄙夷之色，于荞要以衬衫代十个通宝的话他们都听到，好像非常不屑与于荞对弈。

这些赢了钱的棋手好像挺心满意足，陆陆续续离开。一会棋社就显得冷清，于荞如再待在这里就感觉有点那个，只得与闻庆离开。

内心空虚肚子饥饿，两人一边观看路边景色一边往北一条小街漫无目的行走。他们需要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一阵大饼的清香阵阵袭来，小街前面一边灯火甚明，远远看到前面有多间饼店，店前挂着“饼”旗。

两人虽然饥饿不堪，但也忍耐得住，不曾有动歪心思。很冷静的往前面走去，在饼店对面一处宽大围墙里面突然人声鼎沸，刀枪剑戟若隐若现，象在经历剧烈打斗。

刹那间围墙大门被轰然推开，人潮如水由里面涌出来。这些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有的手上脚上还带着断了的镣铐。眼看奔出了上百人，把前面的街道都涌满了。一队官兵由前面迎着人潮赶来，执刀骑马，面向手无寸铁的人潮，好像一番屠杀就要开始。

一个人影如一只飞走的大鹤由围墙顶上疾窜而出落在人潮前面迎着前面驰来的官兵。

刹那间于荞感觉内心一阵剧烈的震颤，对眼前情景如做梦一样，这个疾窜而出的人影一袭青衣，长发飘飘如墨，身材稍显瘦弱但是修长，脸上蒙着面巾，虽远但似能感受到她灼灼的目光。

长剑、少女、轻功，这不正是武侠中描述的女侠形象？他们来到这里已感觉做梦一样，见到眼前这一幕更感如在梦中。

少女表现出的剑法甚至比武侠中描写的还厉害，只见她人未落地，长剑当空一划，竟然出现一种象是晨阳一样的微光，那些铁骑刚到前面，刹那在她前面刹住。

少女向奔跑的人潮叫道：“你们往旁边的街道奔走。”

人潮刚才见到官兵涌来好像很惊恐，停了稍会，听到少女的话好像眼睛刹那出现明路，而在他们前面又刚好有一条侧街，毫不犹豫的往那里奔去。官兵纷纷下马展开刀枪剑戟与少女对战，少女长剑过处，官兵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下，根本无暇去追赶人潮。眼看人潮走了大部，围墙大门里面走出一队个个摇摇晃晃的官兵，这些官兵都好像伤了腿只能勉强行走，执着刀枪涌出来摇摇晃晃一拐一拐的向人潮追赶。路边饼店的老板惊得一颤一颤的，但是为了护饼还是待在旁边，这些官兵眼见追人潮不上，很多人好像贪一时手快把成筐的饼抓起来往后面的人潮掷去，大饼没有碰到人潮，却落得满街都是。

前面的官兵纷纷跌倒，少女突然跃上屋顶，追随人潮而去。

闻庆于荞两人双腿不由自主前行，于荞是因为为少女吸引，闻庆则眼光光的盯着地上烧饼。官兵在人潮后面追赶，一会儿兵去街空，饼店老板苦着脸捡地上烧饼，闻庆则捡了几个踩踏过的，观看饼店老板脸色，饼店老板似乎已知道这些踩踏过的烧饼不可能再售卖，没有向闻庆索还之意。

两人吃了烧饼在附近山中过了一夜，决定仍到棋社去，他们初来乍到，认为得先了解环境，之后才想找工作的事。

非常巧合，他们前脚刚到棋社，那个瘦子后脚就至。这时众多棋手等在那里，似乎就是为等瘦子，瘦子一至，叫张老四的汉子顿时出来打招呼：“兄弟昨晚睡得可好呀？”

瘦子道：“承蒙各位挂牵，昨晚睡得很好。”

张老四道：“这就好，你看咱们这班棋友都到齐了，就为与你交流一下。你昨晚睡了个美觉，今日正好大战一场。”

瘦子道：“不知你们带钱了没有？”

张老四道：“你远来是客，咱们怎敢不遵客人之语，咱们在昨晚都集到了钱。”

瘦子笑道：“好，咱们这回就下十贯交钞一盘。”

众棋手都露出有点气怯之色，好像内心在颤抖。张老四定了定神：“如此下是不是大了点？”

瘦子道：“我已经说过了，不习惯下太小，十贯交钞一盘不多。”

张老四过去与一班棋手窃窃私语，一会儿道：“这样好了，咱们集合起来推荐一位棋手与你下。”

瘦子道：“可以。”

于荞一直有点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有些话想说又感觉说不出口。

张老四准备了一个棋盘，瘦子坐到一边，众人推荐的竟是欲与于荞对弈之后又弃盘的那位汉子。

于荞冷眼观看两人对弈，才刚看一会就脸色凝重，瘦子表现的再不是昨日水平，下出的棋都颇有棋理。

那个汉子刚开始时很轻松，渐渐的就露出紧张之色，抓棋子的手甚至都在颤抖。

棋至中局，于荞已感到汉子一边的不妙，汉子的棋势还不至于非常落后，如能精准应对还有回旋余地，但是他隐隐感到汉子应付不了。

他是由两点感受到这一点，瘦子行棋冷静，身上似没有太大压力，显然对应付棋势游刃有余。而汉子则频频长考，又露出甚大压力，显然棋力不足。在于荞眼中有些棋能立即看出来，汉子却甚至在经过长考时仍然看不出。

一会儿汉子果然抵挡不住丢了一马。

这时于荞又看瘦子表现，瘦子接下走的棋让他脸色更凝重，不是因为瘦子接下来走的棋路很高，而是走了些看着甚差的棋步。

为什么瘦子走出差棋于荞反而感到心情凝重呢？因为这涉及到江湖棋中的一种手段。

汉子好像在黑暗中看到曙光，竟然奇迹般吃回了一只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