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江湖棋社（2 / 2）

于荞挺自信的领闻庆往那里奔去。原来他们行走的这条街名广庆街，由西至东横亘了整个广阳，他们由西部走来，沏溪棋社就在东部尽头。

街上奔了大约里许，一处门前烟树环绕中，灯光如灿，透过稀疏树影见到里面很多人在作对对弈。

两人走进去，一个低矮屋子前写着“沏溪棋社”的醒目大字，门前近十盘棋在作对厮杀。

于荞未来得及去观看棋局，一个三十上下短小精悍的汉子走近来笑眯眯的道：“你们是不是下棋？”

于荞点点头。汉子立即道：“好哩，张老四，快快给咱们摆棋盘。”

大门正中处坐着个四十上下汉子，立即起来张罗棋盘，先把一副棋摆在空闲处一凳子上，然后在两边各安置了一张凳子。

于荞坐到汉子对面，汉子一边摆棋子一边道：“小兄弟要下多少钱？”

于荞道：“你说下多少呢？”

汉子道：“就下寻常价，十枚通宝一盘。”

于荞道：“我身上没袋通宝，就用我身上这件衫当十个通宝。”

汉子顿时一愣，抬头看了于荞一下：“你连十个通宝都没有？”

于荞道：“咱由外地来，没有。”

汉子好像刹那失去了兴趣，但跟着眼睛一亮，于荞的衣服甚是与众不同，好像甚是精致，值多少钱不好说，感觉到甚是值钱一样。

道：“小兄弟这衣衫多少钱购买？”

于荞道：“总之是顶一盘棋的钱就得了。”

如果是以往，汉子绝没有下物件的心思，下棋时他的眼里只有钱，因为只有钱是最现实的。

而在另一方面，下物件的人一般都穷困潦倒，他不能在对方身上赢得多少钱，而且赢了对方也会让对方雪上加霜。

但是于荞这回有点不同，他的衣服看着确实值不少钱。而且于荞非常年轻，与穷困潦倒沾不上边。如能把这件衣服赢了，可能换来一笔不菲收入不说，而且不用费多大力气。

于荞是陌生棋手，不太可能是他对手。

下棋的圈子大都相互熟悉，谁的水平高谁的水平低都知道。而下棋又极易出名，赢了高手就出名了。那些没出名的以及不认识的不可能是高手。

汉子有点勉为其难又有点乐意的同意。

于荞准备把这盘棋赢了当作弈资，如果水平能压制对方，那么日后就会赢到一些通宝。

这叫江湖棋，他虽然年纪较小，但也有多年江湖棋经验，家里人的歧视迫使他在江湖棋摊赢得些学杂费，尽量不向家里人伸手。

这也是他每每“铤而走险”看棋书的原因了。

双方摆好棋子正想开战，两个三十上下一胖一瘦的汉子走进来，胖子叫了声“这里好热闹”，然后道：“老板快给咱们准备棋盘，咱们厮杀一翻。”

那个叫张老四的汉子立马张罗棋盘。两人坐在张罗好的棋盘前，胖子道：“咱们老规矩，一贯交钞一盘。”

这下几乎所有棋手都躁动起来一样，纷纷停下对弈望向两人。与于荞对弈的汉子好像没有了一点对弈心情，望着两人欲离盘而去。

一会对于荞道：“小兄弟，咱们日后再弈。”竟离开棋盘凑到两人旁观看。

于荞欲哭无泪，这是赢得通宝的大好机会，但是对手竟然罢弈了。

很多棋手纷纷起立罢弈凑到两人旁边观看。

于荞知道对弈的机会总会来，当下就先加入观看胖瘦两人对弈的大军。

看了一下就皱眉，这个瘦子的水平极差，好像送棋一样。胖子水平明显高出一筹，不出意外赢了首盘。

瘦子在口袋掏出一块比手掌稍大像丝绢一样、上面写着字迹，又好像盖有印章的物件递交给胖子。至此他才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罢弈来观看，瘦子口袋里塞满了这种像丝绢一样的物件，如果这是钱，那么瘦子就袋着很多钱，众人见钱眼开。

瘦子果然不是胖子对手，一会儿输三盘。

于荞不太关注双方输赢，而是对这种叫交钞的物件产生了兴趣，找时机问一个棋手，对方极是怀疑又有点不耐烦的道：“你连交钞都不认得？”

见于荞不认得的样子以为于荞在找麻烦挑刺，懒得搭理的样子，于荞多次善意的提问才道：“小兄弟，不管你认不认识都好，我就给你说一遍，一贯交钞等于一千枚通宝。”

于荞有点吃惊，这么值钱？那么等于现在多少钱？

当下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围过来对胖瘦两人观看，或许是两人下得大。

瘦子输了三盘，突然道：“这么小下着没意思，下两贯交钞一盘。”

众人都是有点心急的样子，如果说是想赢瘦子的钱，瘦子输得太多对他们不利。

不出他们所料一样，瘦子又连输三盘。

众人好像在想这个瘦子应该收手了，哪知道瘦子道：“下五贯交钞一盘。”

众人的脸上都极是失落，好像是因为看到瘦子口袋里的交钞越来越少。

于荞却眉头一皱，好像看到一点端倪。

瘦子再输两盘，胖子就站起来：“时间太晚了，咱们下次再弈。”

给了点那个叫张老四的棋费，翩然而去。

果不出于荞所料，众棋手纷纷上前邀约瘦子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