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落地上海 6（2 / 2）

游客中心的监控录像，也能看到山腰有模糊的两个人影，推搡着，而后有人掉下了山。

山间游玩的旅客传来各式各样的照片和影像，以各种角度记录了作为背景的两夫妻从上山的途中到坐缆车时聊天的场景，男人拍拍风景也给毕宁拍单人照片的场景，向着山崖边走去的夫妻两人身影，以及最后只剩男人独自返回下山，脸上还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法官问他：你当时在笑什么呢。

男人感到彻骨的寒，他很恐惧，不敢相信会被这样铺天盖地地记录下来，他本以为人性淡漠，爬山的游客都只顾自己眼前的路，谁会关心一旁的普通夫妻！计划本该会万无一失！

他心神俱震，慌不择言：“我没笑，那时我明明装作是一个人来的！”

男人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煞白，心理防线崩塌。

“装作？”法官落槌，案子就这么结了。

但讽刺的是，这案子相对讨论度并不高，可能是相似的现实新闻已经太多了，程岁岁无甚评价。

其实哪有这么容易松口的杀人犯，不过是毕宁也在现场陪着，甚至就坐在他身边，阴魂扰他心神，不禁说出了真话罢了。

陪审团们心里也清楚，特情局这类批了加急的案子，多半没什么冗杂过程，定罪判刑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般婚姻落得如此下场，一个蹲牢狱，一个身堕炼狱，二人此生撕咬至此。程岁岁思忖着，现在她还是清醒的局外人，会不会也有入局的时候？

她很难想象，自己能和什么样的人共度一生，会不会也落得个相看两厌，一地鸡毛？

*

“岁岁老师，”蔡蔡从副驾驶回头过来。

程岁岁被这一声叫着从思绪中抽离，眼神聚焦到蔡蔡的眼睛，示意她继续说。

“咱们今天先住酒店，明天接您过去妆发，大概下午两点能开始录制，ok吗？”下飞机后第一次见到蔡蔡，和电话里清脆的声音很是匹配，有点微胖，长得可爱，笑起来嘴边两个梨涡，相当讨喜。

程岁岁看着她心情也变好，脑袋歪在椅背上，回她：“ok呀！”

车窗外的上海，高楼鳞次栉比，街道川流不息。